回到大晉,回到京城,少不了還有一番腥風血雨。
袁銘走在人來人往的街巷當中,目光忽然被身旁不遠處一家古樸商鋪的牌匾吸引,腳步不由頓在了原地。
“黑巖書鋪。”
他口中念叨了一聲,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朝著那家書鋪里拐了進去。
“書鋪,就只是售賣尋常
書籍的地方,里面并沒有什么功法典籍之類的售賣,要是之前的袁銘,大概率不會進來,甚至不會注意到這家鋪子。”
但如今不同,袁銘的記憶全數恢復之后,一些以往的習慣和本能也都重新支配起了他的身軀。
所以在嗅到刊印書籍的墨香時,他下意識便停了下來。
年少時候的他,就是已經熟讀經史子集和各類圣人訓話,并非是家中父母逼迫,而是他自己天生就喜歡讀書。
甚至相比于一些文官家族,袁大將軍更加開明,并不限定袁銘讀書的類目。
以至于他在十歲時,就已經讀過被許多道學家批為“悖逆倫常,傷風害俗”的錦屏蘭和石頭錄,所識所見遠非尋常之人可比。
因而在大晉時,袁銘便有逛跡書鋪的習這家“黑巖書鋪”面積不大,里面藏書也不算多,只在商鋪兩邊做了滿墻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塞滿了不同大小,不同品類的線裝書。
這家書鋪顯然不是太受歡迎,店中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一個靠在里面柜臺上的伙計,雙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眼見袁銘進來,那伙計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連上來招呼的心思都沒有。
袁銘也不在意他本來也就是習慣使然,打算進來看看,碰碰運氣,要是能找到些古時傳下來的善本孤本,他就花錢買下。
要是沒有,也就是走一圈就出去了。
南疆的文化水平發展遲滯,與中原地區自是無法相提并論,哪怕是在書鋪中也有著極為明顯的體現。
袁銘隨手翻開幾本書,其中所用紙張紛雜,良籌不齊。
其中好一些的,用的是以樹皮為主材制成的皮紙,紙張較厚,堅固耐折,柔韌性較好,但也略顯粗糙,書寫不便。
次一些的,則用的是白麻紙,乃是以亞麻芒麻等為原料制成,紙面無光纖維束較多,易著墨,同樣存在紙張粗厚,雜物較多的情況。
這些要是放在中原,都是不合格的書籍用紙。
按照大晉的習慣,最次也得用更加細膩纖薄的白棉紙才行,而正常用的則都是螺紋宣紙,不僅紙張輕薄,也更加耐久。
袁銘翻了幾本雜物志之后,發現都是以南疆文字書寫,內容也都是些雜記之后,便深感無趣,目光大略一掃,就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突然被靠近柜臺的地方,一個單獨的書架吸引。
只見那里擺著十來本灑金封面,線裝精致的書籍,一看就與其他隨意擺放的書籍子然不同,仿佛是身處在貧民窟中衣著華麗的貴胃一樣。
“那些書,拿給我看看。”袁銘走上前去,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