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初春下午,蘇州娛樂業突然就刮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今天下午有人從胥門一路打到了閶門,簡直猖狂之極
蘇州城本屆花國榜的前四名里,一連被挑了三家,狀元、探花、傳臚都未能幸免打完之后,還留詩進行人格侮辱
四大金花里,只有住在山塘的榜眼姐妹花,可能因為距離稍遠,又加兇手時間不夠了,才得以幸運的避開這場禍事。
這樣使人震驚的行業大事件就這么發生了,一時間業內傳言四起,謠言紛紛
有人說,這是蘇州城娛樂行業的最大競爭對手,南京城秦淮河那邊派人來砸場子的這是南京城對蘇州城使用了非正常手段
也有人說,這是內部作案,花榜前十里其她幾個都有嫌疑,尤其是沒能登頂的第二和沒能進入四大金花的第五
不容眾人不多想,因為當前這個時間點很敏感,三月份馬到了,這是游春的季節,行業的高峰期就要來臨
如果比喻成賽季的話,春季聯賽即將開始
在繁華都市,所有行業背后都是有組織的,看過網文的都知道,這種組織以“會所”形式存在,即同鄉會館和同業公所。
至于蘇州城娛樂業行會的名稱,就叫校書公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校書公所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當即就懸賞找人了。
當然在這個夜晚,面這些風波與林博士無關,他去了堂口開會。
這次聚義廳濟濟一堂,除了三大頭領之外,四個比較小的頭領也都到了。
林泰來作為看魚市的頭目,論起在安樂堂的明面政治地位,基本相當于七頭領之下的第八人了。
如今林泰來出入堂口一般帶著兩個小弟跟班,還是挺有氣場的。
只是在這里,張家兩兄弟不了聚義廳,只能各捧一鞭,站在門外廊下。
“你也坐吧。”陸堂主招呼林泰來,讓他坐在了最靠近門口的地方。
然后陸堂主又迫不及待的問道“聽說魚市規費多收了不少每月能增加多少”
林泰來答道“測算下來,預計可增加十來兩。”
在這里他有所保留,少說了幾兩。但就是這十來兩的數目,也引起了眾頭領的轟動。
要知道,整個安樂堂每年純收入也就幾百兩而已,平均到每個月也就幾十兩,增收十來兩真不算小數目了。
別看安樂堂還有賭坊、娼窩這種聽起來很高大,似乎能日進斗金的產業,但也要看實際情況
賭坊也就四五臺桌面,娼窩也就幾個土雞而已,賺的都是窮人錢。
橫塘鎮社團第三產業發展不起來的最大的問題是,距離蘇州城尤其是塘、南濠太近了。
周邊有錢人消費都去塘或者南濠,不會看得鎮里這些土嗨場所的
“能給堂口交多少數”陸堂主問,比起增收數目,這才是關鍵核心問題。
林泰來為難的說“這些只是明面增收,其實還都要用出去,所以交不了數。”
陸堂主又質問說“你怎么用得了十兩銀子”
全堂口一個月開銷也就幾十兩左右,你林泰來一個人就想用十兩
林博士戰術性后仰,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的靠背,“做事不需要花錢嗎我要用人,沒錢怎么招”
陸堂主感覺不到尊重,生氣的說“你怎能私自招人如果需要用人,堂口可以調派還有,你用人干什么”
林泰來便答道“今天我去縣里見了章先生,他點了我去一都插旗而且是立刻馬行動,不能拖延”
三頭領徐大升怒道“你怎么敢不經堂口,私自去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