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座位上,林狀元閑得無聊,頭腦中不停的放飛自我。
如果身處修仙宗門,狀元就是極品天靈根弟子了吧那九元算是什么靈根
剛幻想到這里,又看見左右護法張文張武“押”著一個野路子散修,走進了狀元廳。
林真人冷哼一聲,此人不過是個筑基期的小撲街散修,竟敢冒犯最大宗門的極品天靈根金丹期真傳弟子
“湯修士啊,別來無恙乎”林真人淡淡的招呼說,“當年我在蘇州被人褒美為拳不離手時,你可是見證人,一晃有四年了吧”
被押著的湯顯祖愣了一下,修士是什么鬼
雖然自己寫的文經常套著神神鬼鬼和修行的皮,但主線并不是修仙啊。
“在下號若士,不是修士。”湯顯祖回應了一句,他還以為對方口誤了。
林泰來拍案喝道“灑家自忖從未得罪過你這廝,你為何寫小曲毀謗我”
湯顯祖“”
作為一個對文字極其敏感的作家,這樣在仙俠語境和武俠語境之間亂切換,他會感到非常難受和別扭。
“怎么無言以對了”林泰來質問道。
湯顯祖茫然的反問說“何曾有此事”
林泰來抽出那首“不道狀元難事”小曲的文稿,展示在湯顯祖面前,“這不是你寫的”
湯顯祖伸頭看了看,氣憤的叫道“文字獄你這是文字獄膽敢因為片紙而私拘官員,是何罪也”
林泰來嘆口氣,伱湯顯祖好歹也在名利場混了十來年了,怎么還如此幼稚
可能是搞通俗文學的,性情都比較單純天真吧
十年前,正值張居正的最巔峰期,當時湯顯祖連張居正的面子都不賣。
后來湯顯祖在文壇連王老盟主面子的也不賣,寫了本紫簫記還被禁了。
他就是這么一個很純粹的反權威憤青,當然現在是憤中。
后來又是憤老,寫出了“中涓鑿空山河盡,圣主求金日夜勞”這種詩句。
憤就憤吧,有的人至死仍是少年,但林狀元不想讓湯顯祖憤到自己身上啊,所以只能教老湯做人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用;你告啊,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都察院去
信不信我反告你影射天子讓你開開眼,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文字獄”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連另一邊的朱國祚和唐文獻都放下了刷功績的筆,側頭看了過來。
忽然又有人從外面沖了進來,驚慌的叫道“九元君刀下留啊不,嘴下留情”
林泰來看過去,原來是同科榜眼吳道南。
原來吳道南與湯顯祖一樣都是江西撫州人,而且都是撫州大學者、江西心學大佬羅汝芳的學生。
榜眼授職為翰林院編修,今天吳道南來翰林院報到,結果在門口碰上了林狀元的隨從張文。
隨后又聽張文主動告知,老湯被林狀元抓過來了
這是同鄉加同學,不能不救,于是吳道南又不得不急忙跑到狀元廳,想著賣臉面撈人。
林泰來立刻轉移了目標“吳年兄評個理,他無緣無故的寫小曲詆毀我,你讓我怎么留情”
吳道南連忙解釋說“此事我略有所知,委實怪不得湯若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