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發夷然不懼,他乃文征明的嫡孫,繼承了文家的畫技,當個書畫研究會的會長又怎么了?
從個人關系遠近來講,林泰來當然和張鳳翼更親近些,但林泰來很好奇,文元發憑什么敢搶張鳳翼的果子?
所以就對文元發說了句:“書畫研究會畢竟是靈墟先生先提議的,如果沒有特別理由,也該是靈墟先生優先做會長。”
文元發道:“因為我比張靈墟更合適。”
林泰來便問:“怎么個合適?”
文元發回答說:“你應該聽說過嘉興項家吧?收藏了很多名畫的那個項家。
我與項家家主項元汴頗為熟識,可以把他拉過來做副會長,以后借來名畫研究也方便。”
“文先生!書畫研究會的會長就是你了!”林大官人毫不猶豫,果斷的說。
文元發暗喜,這次來林府拜訪,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巨大收獲。
自己當了會長,那么以后祖父文征明的歷史地位就更高了,書畫也更值錢了.
張鳳翼老臉瞬間垮了,即便得到了書畫研究會副會長,也撫慰不了他的心靈。
林大官人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便又對張鳳翼補償說:“實在不行,再成立一個戲曲研究會吧,讓你當這個會長。”
畢竟除了書畫商身份,張鳳翼同樣也是當今頂尖戲曲名家之一。
張鳳翼仍舊唉聲嘆氣,戲曲研究會又不能幫助賺錢,張家一大家族人的生計可都在他的肩上啊!
林大官人勸道:“你知足吧!副盟主兼戲曲研究會會長兼書畫研究會副會長,只怕沒誰比你頭銜多了!”
然后又對文元發說:“文先生過來,還有其他事情么?”
他看得出來,文元發搶書院研究會會長純屬臨時起意,肯定本來就有別的事情。
此時文元發反而有點不好張口了,猶豫了片刻后才說:
“我本意是想幫王稚登說幾句話畢竟他號稱天下第一布衣詩人,又是之前的蘇州文壇領袖,應該代表蘇州城當一個副盟主。”
林泰來不動聲色的說:“可是蘇州城不能出好幾個副盟主吧?這是天下的新文盟,不是蘇州的新文盟。
再說已經有張鳳翼老先生珠玉在前了,確實也不好再增加蘇州籍副盟主。”
如果沒搶到書畫研究會會長,文元發還能繼續幫王稚登說幾句話。
單純從資格上來說,王稚登確實更有資格比張鳳翼代表蘇州文壇。
但現在文元發處于吃人嘴短的狀態,那就不好繼續張口了。
林大官人最終決定說:“文先生你回去對王稚登說,他還年輕,畢竟才五十幾歲!
這次先把機會讓給前輩!以后他還有機會!”
張鳳翼比王稚登大十來歲,這就是年齡優勢,讓讓老前輩沒什么不對!
“那就這樣吧。”文元發也就不再繼續說了,能有個理由回去給王老登交代,也非常可以了。
與王老登的副盟主虛名相比,還是祖父文征明的書畫價值更重要些。
文壇不只是打打殺殺,還充滿著各種人情世故。
送走了張鳳翼和文元發,林泰來忽然又感覺,自己像是在論功行賞分封裂土.
從昨晚到今早,這才多久,就已經增加了話本、書畫、戲曲三個研究會了。
真踏馬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再這樣下去,不會連四書五經都要各設一個研究會吧?
不行,四書五經研究會絕對不行,那屬于學術領域,不屬于文藝領域。
而且學術領域是東林黨那幫人的強項,林大官人在學術方面也沒什么天賦。
所以設立經義方面的研究會,容易被敵人滲透,警惕之心時刻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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