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五年前升為了四品江南巡撫,四年前又升為了吏部右侍郎,一年前才遷為吏部左侍郎。
哪有那么大的野心和進取心,想著入閣或者取代你楊天官啊。
林泰來的囑咐只是單方面囑咐,并不需要什么回應。
對吏部的堂官們說完話后,他又對家丁吩咐道:“抬我去文選司!”
文選司郎中陳有年可是清流骨干,來都來了,怎能不順道綁架一下?
趴在文選司陳有年公房的門口,林泰來叫道:“今日在宮中,我遭遇三位閣臣聯手定罪,被罷免一切官職,并剝奪衣冠,要在貴處辦手續。”
陳有年不耐煩的說:“先不必辦!未有詔旨到我這里!”
林泰來便指著左護法張文,“那就當是提前打聲招呼了,回頭我就讓這位家人送告身文憑到貴處!
聽聞陳郎中為人向來仗義耿直,經常對自己所認為的不公之事而發聲!
但我這是咎由自取,到時陳郎中照章辦理就是,千萬不要為了我抗疏復奏啊!
當然你非要這樣做,我也不會領情的,畢竟我林泰來并不是為了名利。”
陳有年:“”
先前他們清流勢力兩員高層大將趙用賢、孫鑨接連被廢,雖然還沒免官,但實質上已經喪失了價值。
在忍無可忍之下,他們清流勢力重新挑起了國本之爭,打算以此轉移焦點,并引天雷去轟林泰來。
誰也沒想到,現在出現了這樣一個詭異和尷尬、完全非常規的結果。
他們早就深入分析過,林泰來這小人連擁立皇長子的奏疏都不敢上!
所以更不可能有膽量當著皇帝的面,直接擁立皇長子啊!
完全無法理解,宮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如果眼神能殺人,陳有年早就把林泰來捅了七八個窟窿了。
所幸林泰來今日通告比較多,沒有在文選司這里耽擱太多時間,在陳有年還能保持理智的時候就轉場了。
“下一個地方是都察院?”左護法張文問道。
禮部和吏部都去過了,當前能稱得上政斗陣地的衙門就剩都察院了。
至于戶部、兵部、刑部、工部這些偏技術性的衙門,張文不認為林坐館今天會有興趣。
但林泰來卻偏偏指路說:“去兵部!”
兵部尚書王一鶚也沒想到林泰來會過來,倉促的在公堂接見了林泰來。
“兵部能為你做什么?”王一鶚好奇的問,“要不要把申大爺喊來,陪你喝茶?”
林泰來長嘆一聲,黯然道:“我遭遇三位閣臣聯手定罪,被罷免一切官職,并剝奪衣冠。
大司馬知道的,剝奪衣冠就意味著開除士籍,絕了文選之路。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我還有武舉功名,可以參加武選。
我林家還保留著五品世官,還有當初我把流官做到了四品。
武選司應當還封存著我的憑照,又該到了重新啟封的時候,大司馬你看這能不能辦吧。”
王一鶚:“”
他現在只想說一句話,伱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