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朝堂攻訐別人時,又什么時候嚴格講究過實證了?
又深思熟慮后,陳有年答話說:“抗疏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一廂情愿,還要看西直門那邊的情況。”
趙南星:“.”
什么時候咱朝廷的政局,還要看西直門的臉色了?什么時候西直門成了政治中心了?
不過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趙南星又說:“在武選司那邊有個好友,我請他出面,托一兩個合適武官,去找西直門把總探探口風。”
陳有年贊同道:“這樣最為穩妥。”
得知道對手的意圖,才好有所行動。
如果對手有所針對,發起抗疏就只是可笑的自嗨,那有什么屁用?
處罰迫在眉睫,轉圜時間極度緊張,于是趙南星趕緊起身,去托人情了。
目送趙南星離開,陳有年連連唉聲嘆氣。
作為這次斗爭清流勢力方面的總指揮,本來自己的設想很好——
保住四輔王家屏,拉住次輔許國,用三輔王錫爵當替罪羊并清理掉,然后阻擋趙志皋入閣。
這樣以后在內閣就有了許國和王家屏兩個釘子,可以共同鉗制少數派首輔申時行。
但是才一天時間,次輔許國就直接被廢掉了,廢的不能再廢了。
而且己方這邊十三名主攻手又一起被遏制住,形勢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控。
現在別說攻擊性了,自保都已經應接不暇!
為什么某人去了邊邊角角的西直門,還能搞風搞雨?
難道要把某人發配到西山煤窯里去挖煤,才能安生嗎?
當晚,龐把總輪班下值,就有個指揮使出身、在京營當千總的張姓老兄弟過來約酒。
推杯換盞之后,張千總問道:“老弟!聽說伱們那邊最近簡直驚心動魄啊。”
龐把總心有戚戚的答道:“誰說不是?我整日里心驚膽戰,要減壽十年!”
張千總又安撫說:“還好都過去了,你也算是熬過來了,以后就恢復太平了。”
龐把總哭喪著臉說:“這才到哪?后面未必沒有麻煩事!”
張千總疑惑的問道:“你們的門官太監都已經死了,還能再有什么事?”
龐把總醉醺醺的答道:“我要隨時準備著,可能會捧著一本別人替我寫的奏疏,去敲登聞鼓!
只因為我受門官劉公公忠烈意氣的感激,看到劉公公殉道后,如果現狀還是毫無改變,那我就要繼承劉公公遺愿,繼續進行揭發!
因為我也是守門武官,我目睹過的違規之事比劉公公還多!
劉公公揭發了十三個人,我就能揭發二十三個人,甚至三十三個人!
有劉公公這樣的忠烈內臣,就能再有我這樣的忠義武官!”
張千總:“.”
親娘咧,這西直門的水太深了!
不能再問下去了,就這樣給兵部老爺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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