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行很不爽的質問:“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申用懋答道:“我只是站在客觀的立場,說上幾句而已。
當初林泰來曾經想把主導權放在你這里,你卻與清流勢力達成默契。
為了所謂穩定大局,你無視了林泰來的訴求,坐視林泰來被驅逐。
那么現在林泰來憑本事奪回主導權,你又有什么可埋怨的?”
申時行被頂撞的無話可說,當初無論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不做出其他選擇。
申首輔恢復了些許自信,對申用懋說:“朝廷之大事,不可能完全不受我影響。”
吏部尚書和首輔之間的關系向來敏感,極少公然拜訪。這次楊天官到訪,正說明對首輔強力支持。
申首輔帶著申用懋親自去二門迎接,將楊天官請到私密書房落座。
“老天官今夜到此,可是為了廷推之事?”申首輔主動問道。
“那倒不是。”楊天官回答說:“我有意辭官歸鄉,故而提前告知與閣老。”
申時行瞬間大驚失色,下意識的說:“何必如此!”
吏部尚書楊巍是他最強力的臂助,也是他在外朝局面的支柱,甚至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支柱。
正因為他申時行有首輔身份,再加上對吏部尚書的控制,才能在清流勢力瘋狂圍剿下,還可以對朝廷發揮出巨大影響力。
如果失去了來自吏部尚書的支撐,他申時行的權力格局立刻就要崩潰。
楊天官嘆道:“在這個位置太累了,而我年近古稀,已經無力繼續支撐下去了。”
吏部尚書位置太重要太敏感,原來夾在首輔和清流勢力之間,天天被清流勢力撕咬。
要知道,楊天官是與李春芳、張居正同榜的人物.歷經三朝四十幾年,真的心累了。
申時行有點違心的說:“這次你有機會入閣,難道不想享受一次宰相的尊榮?”
雖然申時行更希望,楊巍繼續當吏部尚書。
楊巍苦笑說:“我看的明白,這次多半是趙志皋入閣。”
最后楊天官說:“望首輔今后多保重,老朽如我無法再幫著你了!”
送走了楊天官,申時行已經完全沒有了身為首輔的自信,魂不守舍的坐著發呆。
在現有的形勢下,已經不可能再找到像楊巍這樣聽話的吏部尚書了。
只要楊巍走人離開朝廷,那么他申時行就是損失最慘重的一方。
“父親?早點安歇吧。”申用懋勸道。
申時行長嘆一聲,“如果楊巍辭官,那我也就跟著辭官,真正的辭官。
沒了吏部尚書支撐的這種首輔,不做也罷!”
申用懋直接跪地大禮,以頭磕地,發自內心的叫道:
“父親大人三思!大明還離不了你!我在京師也不能沒有你!”
這段時間以來,申首輔天天在家被兒子嗆聲,血壓都高了不少,見此狀略感欣慰。
便感慨著說:“原來你心里也明白,為父對你有多么重要。”
申用懋答道:“林九元說的,讓我在家看著父親動向,絕對不能讓父親真辭官。”
“滾!”申首輔大罵。
及到次日,申首輔剛睡醒,早飯還沒吃,就看到好大兒沖到屋門口。
又聽到稟報說:“林九元天不亮就在大門等候了,求見父親!”
申首輔:“.”
讓林泰來天不亮就在門外等候接見,這踏馬的得是皇帝待遇了吧?
“父親還是見見吧。”申用懋勸道。
申首輔冷哼道:“我現在才發現,只有準備辭官的我,才能得到你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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