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前科大數院,食堂。
新建成的數院食堂氣派無比,層高足足六米,座椅不是硬板凳而是清一色鱷魚皮沙發,餐桌之間相隔甚遠,布局壓根沒有食堂的影子,倒像什么豪華餐廳。
蝦兵蟹將在玻璃墻里追逐,天花板不分白天黑夜一直開著金色的仿陽光燈,燈亮的像是裝了核聚變裝置供電,所有人進入食堂后臉上都沐浴一層圣光特效,餐盤玻璃杯和菜肴閃閃發亮。
角落的餐桌,坐著盧庚、虞半夢和查信然。
三人面前各擺著一大碗面,但面碗都沒有正對自己而是推在一邊。
三人手里拿的也不是筷子,而是觸屏筆,每人面前一個折疊平板,平板上密密麻麻的手寫公式和方程,正聚精會神寫個不停。
一學期的苦熬,原本容光煥發的三個狀元西風凋碧樹,一個比一個瘦削,一個比一個憔悴,難民般的臉和身上的奢侈品衣服簡直不在一個圖層,像p上去的。
看上去三人過得苦……實際上也是真苦。
身價過億在數學面前沒有一點用,前科大數院的授課強度和北大數院看齊,大群的神童、競賽生、回爐深造的海外碩博生都聚集在這里,天下英雄宛如過江之鯽。
三個狀元引以為傲的高考分在這里啥也不是,對大多數同學來說,高考數學滿分比撒泡尿還簡單,和這群妖孽一起聽課是噩夢般的體驗,尤其講臺上的老師們智商還力壓學生一頭到十頭,噩夢體驗就更濃郁了。
在藥院課堂里還算如魚得水的三人,來數院后堂堂課聽到腦瓜子嗡嗡響,每天七八回涌起智商欠費的無力感。
上課聽不懂只能下課加班,于是整整一學期要死要活,沒有課間、沒有周末、沒有假期,吃飯拉屎時也在翻數學教材,夜里做夢更是到夢境城市里通宵猛學。
總之,睜眼學閉眼也學,徹底淪為數學的奴隸!
如此高強度的生活,把三人折磨得瘦骨嶙峋,即便如此,每次來食堂吃飯,也往往會在等飯涼的短短幾分鐘內沉浸到數學題中,不知不覺把一旁的飯忘掉,幾乎要學會辟谷了。
“這里,用德維特一級散換來做為啥不行?”查信然忽然開口,伸手在屏幕上一抓,又用指關節敲敲屏幕。
虞半夢和盧庚的平板上立馬收到文件,打開后皺眉翻閱起歪七扭八的打草。
“行啊?怎么不行?”虞半夢說。
“你覺得哪里不行?”盧庚抬眼,望向查信然的目光帶著對菜鳥的質疑。
“生成一下圖形,出來的圖形是這樣的!”查信然又在屏幕上一抓兩敲。
奇形怪狀的生成圖出現在屏幕上,像海帶織成的球,褶子多的令人眼花繚亂,孔隙更是多如花灑。
“這么邪嗎?”虞半夢茫然,“哪算錯了?”
盧庚動了動目光,望著兩個同學的目光都變成對菜鳥的質疑。
“沒算錯,生成的圖形就這樣。”盧庚輕輕嘆氣,“你們去看上個月八號我給你們發的文件,里面有一個赫西二級散換的圖形,結合伽羅瓦疏密方程,出來的就是非常類似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