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有ai同聲傳譯功能,主持人和德奧多羅說的話自動轉為普通話,加上實時字幕,觀看毫無壓力。
“恭喜德奧多羅先生摘得諾貝爾文學獎!非常榮幸您能第一時間接受采訪!”女主持說,“去年我采訪過您,當時我就說您有諾獎的水準!”
“我還記得!”德奧多羅笑道,“你是預言家!當時我還說萬一我真拿獎了,首先接受你的采訪!”
“您非常守信用!”女主持笑容燦爛,“現在您的名字已沖到各大社交平臺的熱搜榜,全世界的書友們都想了解更多關于您的事情,我整理了一些問題,如果您有額外想要分享的也請隨心所欲!”
“好!”
“第一個問題,許多偉大的作家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寫作往往只是副業,而本職工作能讓他們收獲許多靈感,能談談您的本職工作嗎?我看到您穿著乘黃公司的制服?”
“非常棒的問題,乘黃和我的作品息息相關!沒有乘黃就沒有我的作品!”德奧多羅認真起來。
“我以前是小醫院里的醫生,我住的城區犯罪率非常高,幾乎每天都有槍案,我有十多年時間天天在手術室里取子彈,大概處理過三四千次槍傷,各種稀奇古怪的中彈傷口我都見過,刀斧棍棒傷就更不計其數了。”
“中槍的往往是些罪犯,最窮最底層的人,和他們聊天,我積累了大量底層生活的寫作素材,有些細節是那些養尊處優的作家們想象不出來的,比如老花眼想去垃圾桶里找吃的,該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把老花鏡摘下來別戴,因為戴著眼鏡能看清垃圾桶里的蛆。”
“比如一個小孩總是一天精神一天萎靡是為什么?因為小孩還有兄弟姐妹,家里沒有足夠的飯讓所有孩子天天吃,只能交替吃午飯,小孩萎靡的那天說明今天輪到他兄弟姐妹吃午餐。”
“但天天泡在最底層也有負面影響,我有十年時間不會寫厚重的文學作品,只能在三流小報紙上連載暴力黃色小說,基本上就是把我聽到的事情加工一下,算是我的黑歷史吧,幸好我用的是其他筆名。”
“幾年前我們醫院有個交流項目,東亞的一些軍醫來我們這學槍傷爆傷處理,因為他們沒有槍擊案,只能到我們這找槍傷病人練手。”
“我教那些東亞醫生怎么處理槍傷,和他們關系處的很好,后來乘黃來南美洲開分公司,要建乘黃體檢中心,用于檢查訂購了人體冬眠的客戶身體情況如何,大概什么時間需要飛去東亞進行冬眠。恰好乘黃體檢中心的一個主管是當年來學槍傷的軍醫,他信任我的醫術,于是我輕輕松松就進了乘黃!”
“在我老家,第二好的工作爭議很大,每個人答案不一樣,比如企業老板、足球明星或者議員,而第一好的工作沒有任何爭議,就是進乘黃!”
“權貴階層的子女都以進乘黃工作為傲,平民子女很難進乘黃,倒不是因為招聘上有什么暗箱操作,而是因為乘黃公司有難度相當高的入職考試,平民子女往往識字率不高,讀不懂考試題目,能通過考試的都是能讀得起大學的富裕家庭,普遍文化程度很高!”
“客戶就更不必說了,能來我們體檢中心做檢查的人,幾乎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電視上的明星政要我見了一大堆,所以進乘黃之后,我的生活環境突然就從社會最底層,一下子跳到社會最上層。”
“我發現上流社會雖然也很喜歡讀兇殺奸淫的故事,但他們會格外關注科技,這是底層人想都不想的事情,電動牙刷對底層人來說就是科技之巔了。在乘黃上班,空氣中全是高科技的氛圍,從東亞來的主管們每天花很多時間討論前沿技術,公司閱覽室里一大堆學術雜志、科技史和科幻小說。”
“所以您在乘黃工作,浸泡在人人談論科技的環境里,才萌生出寫科幻大部頭的想法?”女主持恍然大悟。
“沒錯,不過也有公司的偶然推動。”德奧多羅點頭,“可以說,是宋河讓我開始動筆寫科幻小說的。”
邊吃邊看直播的宋河差點把嘴里的魚肉噴桌上,“跟我有什么關系!我認識你嗎大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