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宇航員臉磕破了,血流在面罩上,表情痛苦,有宇航員掀開面罩后跪在地上嘔吐,先吐了一返回艙,被抬出艙后又往海里和救援艇上吐。
還有宇航員腿摔斷,救援人員用簡易固定夾板做了處理,將其放在擔架上抬到救援艇上。
照片展示完,游德義拿回手機,無奈地解釋。
“返回艙故障,落點偏了幾百公里,掉海里去了。這是第一批出事故的太空旅行乘客,故障原因還在排查,但初步確定剛發生故障時,應該是有手動排除故障的機會,可惜乘客們只接受了非常簡單的訓練,完全不懂怎么排故,錯過了機會。”
“因為這事兒,你們之前申請的太空旅行,上級剛剛緊急來消息,叫停!”
宋河表情難受,卻無話可說。
相曉桐更是小臉垮掉,相當沮喪。
前兩年夫妻倆就申請過上太空,但申請都被打回了,理由是技術還不成熟,風險較大,不能讓頂尖科學家去冒險,承擔不起損失,觀望觀望再說。
近兩年太空旅行規模越來越大,火箭航班越來越多,且一直運轉順利,慢慢證明了技術的成熟,于是申請終于通過,趕上兩人休假,可以實現多年的太空夢。
結果轉眼就干出一個小事故,原本通過的申請又不撤回了,多多少少有些因噎廢食,哪有毫無風險的交通工具?但上級的緊張也可以理解,實在是事故代價無法承受。
“也不要過度沮喪。”游德義話鋒一轉,“只是你們作為普通旅客的行程被叫停了,但去太空的身份不止旅客一種嘛,真想去,可以用科研工作者的身份上去!”
宋河和相曉桐的臉色立馬多云轉晴,瞪大眼睛望向游德義。
“科研工作者上太空城,和普通旅客的區別是什么?”
“那區別大了,普通旅客訓練兩到三周就能上去,但科研工作者的訓練要求和航天員差不多。”游德義道,“我年輕的時候,航天員訓練期是三到五年,現在技術越來越成熟,訓練期壓縮到一年了,最快的甚至能六個月速通,我覺得你們也差不多。”
“你們肯定快。”謝元勛也道,“一年訓練期里有很長時間是在學知識,你們倆都屬于過目不忘對吧?別人學幾個月的知識你們幾周就學完,最后沒準都用不了半年,四五個月就能速通。”
“也好。”相曉桐看看丈夫,“咱們多花點時間,學的明明白白,真萬一上去遇到什么情況,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安全系數更高一些。”
“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好事多磨了!”宋河無奈地笑笑,“那給我們安排航天員訓練吧?”
“安排好了,我就是帶訓練班的教官。”游德義道,“袁天罡那幫準備登月的孩子是我帶,各高校和各研究所選的駐站科學家也是我帶!”
宋河樂了,“您造了一輩子火箭,退休之后的工作是培訓坐火箭上天的航天員?”
“給加加林關艙門的工程師,退休之后是毛子一個航天博物館的館長。”游德義笑道,“反正翻來覆去離不開這個圈子,發揮余熱吧!”
汽車駛入航天城市區,謝元勛全程沒抓方向盤,一方面靠自動駕駛,另一方面前后都有車輛開路,凌晨四點半的路面很好開,一路暢通無阻。
夫妻倆往窗外看,留意路牌上的名稱,一般城市道路都是什么“建設路”、“人民路”、“中山路”,還有什么“經十路”、“緯一路”等等,畫風非常千城一面。
但航天城名不虛傳,連道路名都帶太空氣息,一路過來充滿了“木星路”、“木衛一路”、“彗星路”、“黑洞路”之類的路名。
終于,路卡出現,車隊駛入內部路,連續通過多道路卡,進入宇航員中心!
車輛停穩,四人開門下車。
巨大簡潔的建筑群,修建整齊的路旁樹,空氣清爽!
“來吧,先帶你們去食堂吃個飯,吃飯的時候給你們講講訓練考核流程。”游德義帶路。
整個宇航員中心相當寂靜,可能是才剛早上五點,大部分人都還沒醒,偌大的訓練樓空蕩蕩,說話和腳步甚至有回音。
宋河真有點餓了,一進食堂正準備好好挑點菜大快朵頤,卻發現沒餐盤。
“上哪挑菜呢?”他問。
“坐!”游德義笑笑。
四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立馬有服務員端來四個大餐盤,直接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