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車停在荒蕪的山坡上,車底手電筒光芒搖晃。
張居三蹲在車后朝下面看,白老師在月球上不用穿笨重的宇航服,只需要戴一個簡單的呼吸小面罩。
“到底還行不行了?”張居三摸著耳機,著急問。
“行了行了!這次一定好!”張居四灰頭土臉從車底爬出來,“開一下試試!”
張居三立馬爬上駕駛座,踩油門。
月球車紋絲不動,任憑他怎么把油門死踩到底,輪胎像釘住了一樣毫無反應。
“還他媽不行!”張居三急得爆粗口,“你到底修了哪!”
“不應該啊!”張居四絕望,又鉆到車底下,“能修的地方都修過了,怎么會有這種故障呢?”
“少廢話,趕緊修!”張居三道,“別的車全都已經到位了,就差咱們車了!宋河相曉桐已經上太空了,一會兒就到太空城!等你修好了,剩下二十五公里咱們還得開一陣!速度速度!”
“試試!”張居四說。
張居三重新試著啟動車輛,油門踩爛,月球運輸車像模型一樣紋絲不動。
“不行!”張居三幾乎在大叫。
“別喊別喊!”張居四急得語無倫次,“那什么,你踩著油門別松,我從后面推一下試試!”
“這他媽不是油車,這是電車!肯定是電力系統出了問題,你推一下管什么用!”張居三大罵,但腳還是踩到油門上。
運輸車動了,緩緩向前,明顯是被人力推動,整輛車加上車廂里的激光探照燈比坦克還重,幸好這是在月球,白老師的機械臂和機械腿還是能推動一點的。
幾秒后,緩慢的前進又停了。
“草!”張居四也大罵。
張居三聽到車里傳來隱約的輕響,是順著車體從座位傳來的,從后視鏡一看,一道身影正氣急敗壞地猛踹車子,又踢又打,像躁狂癥發作的精神病人。
“張居四你干什么!運輸車又不是匹馬,你踹它除了把它踹壞有什么用?”張居三大罵,“你那腦細胞管缺了一管,是不是到底還是有問題了?你真還記得怎么修車嗎?”
“沒有!我腦子沒問題!”張居四氣炸了。
“那這車怎么動不了!”
“你修!你來修!我他媽哪知道這車怎么回事!不是我修車技術的問題,是這車壞的太邪門!”
“我沒上汽修班,我上的戰斗班!”
“那你說個屁!”
兩個白老師按著耳機彼此破口大罵,情緒相當絕望。
好在白老師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張居四又回到副駕駛,從側邊的箱子里一陣掏,“地圖呢?”
“這!”張居三從自己側邊的箱子里找出一張卷起來的地圖,兩人一左一右拉開。
“咱們的車肯定是動不了了,只能是另找一輛運輸車幫忙。”張居四用手在地圖上畫,“離咱們最近的這輛車……”
“咱們跑過去至少得倆小時,再開車過來帶上燈前進二十五公里,時間根本不夠。”張居三口算速度極快,“相比起來還是咱們推車更快一點,但得兩個小時以上,加上安裝探照燈和自檢的時間,還是不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