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門外,響起余杭的聲音。
“周安,快穿衣服出大事了”
余杭的聲音十分急切,在這么晚的天色下,還突然來敲他的門,這是頭一次。
周安心想,肯定是發生了大事,于是便穿好衣服,手提佩刀,打開了門。
門外,余杭已經穿戴整齊,臉上全是焦急之色,見到周安開門之后,松了口氣。
“大半夜的,又出什么大事了”周安疑惑的問道。
余杭指了指縣衙的方向“徐師爺死了。”
周安真沒想到是這件事,就算是他也微微愣了一下。
他還記得今天碰到了徐師爺,徐師爺滿面春光,脖子上全是紅印,顯然是從某個風月場所里出來。
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就突然沒了,這里面有蹊蹺啊。
禿子頭上的虱子,這都是明擺著的。
很明顯,應該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
“走吧,去縣衙。”周安反手把門關上。
一個衙門的師爺,就算不是太高的官,至少也是有編制的。
這時候突然死了。
縣令估計已經怒火中燒。
尤其是臨近巡查的時候,接二連三的出事,周安感覺安定縣的陰云越來越厚了。
兩人沒有多說,出了門后,就朝著衙門趕去。
當周安趁著夜色來到衙門時,衙門里已經聚集了所有的捕快。
在衙門的院子中間,擺放著一具尸體。
周安到來后,朝著尸體看了一眼,眉頭緊緊皺起。
死者確實是徐師爺,不過這死狀有點奇怪。
徐師爺身上沒有任何傷勢,就連一道小口子都沒有,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最詭異的是,徐師爺的臉上帶著一股興奮。
就算死得透透的,這具尸體臉上的興奮,依然肉眼可見。
仵作正在檢查。
陳縣令一臉怒容,站在旁邊,拳頭握得緊緊的。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后,仵作這才收起檢查的工具。
“回大人,徐師爺死于脫陽。”仵作拱手道。
脫陽
當這兩個字響起時,在場的人全都不敢置信。
何謂脫陽
就是在做男人愛做的事情時,猝死了。
如此荒誕的死法,周安也是第一次瞧見。
“白天的時候,有誰見過徐師爺”陳縣令問道。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周安是見過的,但他不傻,這時候沒必要站出來。
他不傻,但有人傻。
剛上任不久的孫捕頭硬著頭皮道“大人,小人見過。”
“但這事情和小人沒有關系。”
陳縣令袖袍揮動“與你有沒有關,本官不清楚,但你要把你的事情講明白。”
孫捕頭飛快的點頭,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白天的時候,小人請徐師爺去了一趟春曉樓。”
眾人都把視線投了過去。
大伙兒都知道,孫捕頭之所以當上這個捕頭,全都是因為給徐師爺送禮。
兩人之間走得很近。
但再近,也沒想到會近到這種程度。
周安倒覺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