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近的,已經收到消息,準備著壽辰的禮物,打算即刻啟程。
而遠的地方,暫時沒有任何的消息。
邊關。
一個年輕男人,正坐在城頭,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荒漠。
這里是大楚國的邊關之一,年輕男人則是大楚國如今的大皇子。
大楚國三個皇子中,大皇子是唯一一個不在京城的人,因為他身處軍中,鎮守著邊關。
大皇子的旁邊,擺著一個小桌子,小桌子上,則是一壺酒,
這是邊關城市特有的烈酒,和宮中的玉液相距甚遠,但是在邊關,卻是一等一的好酒。
“唯有烈酒,方才能在此地暢飲,也能感受此地的無邊風貌。”大皇子感慨一句,仰頭豪邁的喝了個干凈。
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皇子放下酒杯,發現是一個渾身甲胄的將軍,正緩緩來到城頭。
“司徒叔叔,你來了。”大皇子笑道。
在大皇子側過頭的時候,臉上的長發甩開,這才能看到,大皇子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給大皇子平添了一副彪悍之氣。
與其說是皇子,反倒是沒有皇子的貴氣,更像是一個久居沙場的將軍。
司徒浩是這座城的守城將軍,邊關有很多這樣的城,這里只是其中一個。
他是跟隨著興武帝的老人了,在大楚國建立之后,也自愿來到這里守城,哪怕是這邊關過得很苦。
后來,興武帝把大皇子交給他,還讓大皇子叫他叔叔。
司徒浩本來以為,這應該是派過來鍍金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大皇子來了之后,竟然真的不怕苦不怕累,踏踏實實的在邊關干了下來。
而且,大皇子是武夫的行當,每次都沖殺在最前面,根本就不怕死。
“殿下,你臉上這疤,應該去掉的,堂堂大皇子,怎么能在臉上留疤呢”司徒浩看了大皇子一眼,感慨道。
大皇子搖了搖頭,瞇起眼睛“一道疤而已,父皇都出身于草莽,我又為何不能留疤,再說了,這是給我自己的教訓,讓我能一直記著,那些死去的弟兄們。”
聽到大皇子這樣說,司徒浩嘆了口氣。
他始終記得,有一次,一波蠻國的探子出現,大皇子率領一隊人追擊。
結果因為太過莽撞,當時去的上百人,回來就只剩下七八個,而這道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從那以后,大皇子變得更加成熟,臉上的疤一直留了下來。
“這是你準備的賀禮,我已經包好了。”司徒浩對著旁邊揮手。
旁邊,四個士卒抬著一口巨大無比的箱子,抬上了城樓。
司徒浩等到箱子放穩之后,這才將箱子打開。
箱子里,擺放著密密麻麻的骷髏頭。
“全是蠻國百夫長的頭顱,也都是你親手砍下的。”司徒浩道。
大皇子點了點頭“謝謝司徒叔叔,這才是我送給父皇最好的禮物,想必他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司徒浩沒接話。
大皇子笑道“司徒叔叔,不必勸我,這次我去,必然是要說的。”
“你可知說了這話,陛下會很生氣。”司徒浩緩緩道“一個皇子,放棄立太子,這說出去都讓人不敢置信。”
“我不是那塊料。”大皇子搖頭道“我更喜歡邊關,那兩位弟弟誰當了太子,將來我替他們守關就行。”
司徒浩好像想說什么,可大皇子把酒遞了過來。
由于遞酒的動作太過豪邁,所以酒水撒了很多。
司徒浩嘴角微微抽搐“殿下,我都說了好幾次了,哪怕我們是鎮守邊關的將士,哪怕是豪邁,也不能這樣遞酒。”
這是大皇子的通病,哪怕來了這么久也沒改掉。
他認為的豪邁,和司徒浩認為的大有不同。
比如有一次,大皇子興沖沖地跑進男澡堂子,然后吼了一句男人就該在外面沖澡。
然后被不認識的揍了。
真的,要不是大皇子敢沖敢打,估計還真不容易得到這么多將士的信任。
大皇子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用他那種極為豪邁,卻又極為浪費的方式,任由酒水從嘴角流出。
“況且我可不想去挨揍。”
話音落下,司徒浩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