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一座曲橋,該有的靜謐與莊嚴都在寺門口演繹,門扉若有浩然正氣,庭前高聳的古柏,則深邃澄澈。
幾個身著袈裟的和尚冥思苦照的身姿,靜靜地將凡俗開始的人間種種,一一拋開。
他們的面孔看似嚴肅,實則篤定,一種超脫出塵之感悠然而生。
屋舍左右高聳著絕壁,挺立在崇山峻嶺之中,身份的崇高感也就顯而易見了。
漆黑的屋頂上,鑲嵌著金色的佛印,令人想起佛教的名號。
廟內氣氛非常神圣、莊重,巍峨的鼓樓和飛檐邊角,讓人一看就感到強烈的莊嚴氣息。
寺院上方的鐘樓上掛著一口巨鐘,被敲響的銅鐘清脆而動人心魄。
鐘聲婉轉而響亮,令人一觸即發的震撼力,也是非常厲害的。
在秀麗的山水之中,這座高山寺廟顯得格外莊嚴神圣,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靜如水,心靈漸趨超脫。
坐在這樣的宏偉圣潔的寺廟里,只會令人倍感清涼,萬物生于其中。
在這座天然藝術寶庫中徜徉,每一個細節都在訴說著那種崇高而神秘的自然杰作,讓人眼前一亮,留連忘返。
這座山清水秀的高山上,裝扮得如同一個自然美的殿堂,從而散發著不一樣的氣息。
青黃寺,獨擁著這片山脈。
每一座山,都有這種寺廟,彼此相連。
此時,最大的主廟里,莊嚴肅穆的寶殿上,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僧人,正在對著前面巨大無比的金色佛像,頂禮膜拜。
老僧人穿著方丈的袈裟,是青黃寺的現任主持,同時也是少有的絕頂高手之一。
自從大楚國建立前,他的那位師兄舍身成仁,最終,為青黃寺搏下了如今的名聲。
整個大楚國的佛門,唯青黃寺唯尊。
此時,慈遠方丈敲著木魚,正在誦經。
而在慈遠方丈的下方,惠悟和尚低著頭,跪坐在地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堆的苦行僧。
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慈遠方丈誦完經。
大概過了有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后,慈遠方丈這才將經書全部誦讀。
他轉過頭,目光無悲無喜。
“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慈遠方丈淡淡道。
惠悟和尚趕緊說道“錯在分不清是非對錯,周安所做是為了保護一方百姓,我不分是非,去落周安面子,對于青黃寺來說,是不好的。”
自從回來之后,惠悟和尚就一直在面壁思過。
直到今日,慈遠方丈這才讓惠悟和尚回到了寶殿。
惠悟和尚也終于明白,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的離譜了。
他差點就斷送了青黃寺的未來。
人家周安替皇帝辦事,你去攪局,那就是和皇帝過不去。
青黃寺有如今的勢頭,全都仰仗于皇帝,他的做法就是找死。
“我已經接到了總司的信,周安早就通報了上去。”
慈遠方丈緩緩道“周安這人,并不是你想象的莽夫,他懂得借助身后的勢力,臉皮極厚。”
“比如現在,我們反而成了被施壓的,至少總司給我施壓了。”
惠悟和尚愣了愣,隨后冷汗不停的流下“都是我的錯,總司是什么意思”
慈遠方丈道“我已經說明,不會和周安有矛盾,此事了了,從此之后,見到周安,你繞著道走就行了。”
惠悟和尚聞言,趕緊答應下來。
青黃寺距離淮西京太遠了。
他都不一定會見到周安,自然而然的,不會與周安再生出過節。
退一步說,哪怕是遇到了周安,他也要躲著走。
慈遠方丈揮了揮手,意思是事情已經解決了,讓他離開。
惠悟和尚也沒有多留,趕緊告辭了。
等到惠悟和尚離開之后,慈遠方丈又對著佛像行了個禮,這才離開了寶殿。
寶殿的后面,有一扇小門。
這里是青黃寺的禁地。
除了方丈之外,其他人都不準進入。
慈遠方丈推開了小門,從外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