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牢房,關押行當中人,只能說是個擺設,更多的是那些守衛在牢房的捕快,那才是真正的防備之法。
“李大人,我想和余杭單獨說兩句。”周安走入牢房之中,頭也不回的說道。
李京令點了點頭,知道事情的輕重,轉身直接離開了。
此時,牢房之內,就只剩下周安和余杭。
余杭說完那句話之后,又恢復到那幅頹廢的樣子,就好像已經被什么東西打擊得喪失了信心。
周安想了想,來到余杭旁邊坐下,目光直視余杭,緩緩說道“老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和我說說。”
余杭聞言,卻搖了搖頭“沒什么好說的,我殺了秦家的二少爺,也確實是我動手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受到什么懲罰都無所謂。”
這種姿態在周安看來,更像是擺爛。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冒了一句“這可不像你。”
余杭微微呆滯,隨后又恢復常態“這有什么不像的,殺人償命,我殺了,那就應該是我應有的懲罰。”
“為何而殺”周安問道。
余杭閉口不言。
周安繼續問道“你這人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什么逼到你的事情,你絕對不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動殺心的,所以此事必有蹊蹺,你若不說,我便自己去查,我查出來之后,事情可就不這么簡單了。”
余杭嘆了口氣“老周,真沒必要查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早就已經認了,這世上很多東西,都無法改變的,包括我的理想,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把握住的。”
周安聽到這里,更加覺得這件事情另有蹊蹺。
但余杭若是不說的話,那再大的蹊蹺,也只能是個未知的謎團。
思及此處,周安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余杭微微一愣,隨后猛地想起了什么,問道“老周,你這是要去干什么你可不要沖動”
周安轉身道“有什么可沖動的,直接把秦家的家主逮住,問他事情的緣由便可,你不愿說,那我便去問他。”
“朝廷已經問了他,沒有什么作用,我已經承認了,你問他也不起任何的效果。”余杭上前兩步,按住周安的肩膀。
周安轉頭,笑了笑“大楚國的問法,是他們的問法,我的問法不一樣,我能夠問到精髓,他若不說,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他說出真相,只是這樣做的話,那可就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了。”
一個被皇帝親自賜予牌匾的家族,如果按照周安的路子去做,事情確實會鬧大,但周安無所謂。
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另有隱情,余杭不說,那就去找知道的人問。
余杭聽到這里,將放在周安肩膀上的手挪開,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要是來了,我是拿你沒辦法的。”
周安笑了笑,隨后又坐回原位,老神在在的說道“老余,你也了解我的脾氣,不讓我把事情鬧大,就趕緊說。”
三言兩語之間,周安已經能讓余杭開口了。
這也就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如果換做其他人來,余杭還真不愿意開口。
而這個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徹底把握余杭的心理。
就像他看重余杭一樣,余杭同樣把他看作生死之交。
余杭心里清楚,周安若是直接去問,那按照周安的問法,整個秦家可能都會很慘,而且會對周安造成一些影響。
他把周安當作兄弟,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周安去冒這些險,所以只能將事實說出來。
這算是逼迫,但周安覺得,這種逼迫是可以用的。
余杭沉默半晌,隨后又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當初,我初來璃凰京,心中是意氣風發的,因為在我途徑的所有城市,我的理念被成功實施之后,百姓們獲得了巨大無比的好處,但是在這里,我卻遇到了我這輩子的坎”
這個牢房之中,只有余杭的聲音在緩緩的響起。
事情很多,大概講了有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之后,余杭才閉上嘴巴,不再往下說。
周安聽完,陷入沉默之中,將余杭和自己說的,慢慢理了起來。
璃凰京和其他的城市不同,這里是有一個秦家的,而且秦家就是最大的難點。
其他家族都沒有配合余杭,反而以秦家為首,反對余杭理念的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