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女總是笑著的。
不是安慰她身邊那些人。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她不認為這是弱點,反而加以利用成為了她的優勢。就像她一層層地將人間失格套到手那樣。
但似乎他只是她短暫生命里星辰大海里的其中一部分,收進用來收藏的匣子里之后,她就會把目光投向下一個。
對此,是枝千繪的狡辯是
狡辯不了一點。
千繪,榴蓮心的屑女人罷了。
推開首領辦公室的門,室內仍舊安靜,太宰治也一如既往地可以看見伏案桌前的少女首領。
不過今天不一樣,這里還有一個人。
那個總是一身醫生打扮的秘書也在,太宰治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和是枝千繪聊天。
是枝千繪見他進來,歪頭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指著桌邊放著的一個盒子說道“試試這個,我挑的”
順著她指的方向,太宰治走過去,打開一看是件衣服。
質地柔軟的兒童裝束,看大小應該會合身,顏色沒有很沉,是枝千繪在這方面反倒是相當偏愛青春靚麗的色系,之前給中也準備的也是活潑可愛背帶褲。
太宰治疑惑地看向少女。
是枝千繪說“喜歡的話就換上試試,就是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太宰治發現聽見這句話后,青年秘書眼神恍惚了一瞬,仿佛審美遭受重創。
小孩摸著手里的柔軟的布料,頓了頓,最終什么也沒問,拿著衣服到別的房間去換著試一下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是枝千繪還在和森鷗外談話。太宰治不關心他們在說什么,就到旁邊的書架上找本書打發時間。
這段時間他就像個會動的擺件,少女對他沒什么要求,他自己也迷茫得不知道應該做什么。
太宰治心中對自己存在的質問聲越來越嘈雜,腦海里經常浮現一種想要逃離的聲音。
不是逃離是枝千繪。
是逃離這個世界。
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也沒有活下去的借口。
腐朽到令人窒息的世界,還有宛如黑白電影中魔鬼一樣高大、不斷扭曲變化的世人。
對死亡的渴求日益漸重。
太宰治的手拂過書架上的書,忽地停在了一本夾雜在一堆軍事理論里相當突兀的書面前。
想著也是打發時間,他把它取了下來。
首領大人正在和秘書談話。
“您一定要今天去東京不休息一會兒再去嗎”
“不行啊。本來應該大半個月之前就去的,之前是因為事故推遲了,現在既然有時間還是去一趟吧。”
是枝千繪回答。
今天的她與往日似乎不太一樣,她還穿著那套款式和江戶川亂步相似的黑色高定西裝,但整個人卻透著中詭異的興奮感。
少女嚴肅地說著公務上的事情,好像這件事無比重要“畢竟自治權的其中一部分是從特務課手里拿到異能者方面的權益,再不去和這位舊負責人交接可就不禮貌了。”
“而且”
“我的計劃和他們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呢,特務課監視我的科室現在恐怕在勤勤懇懇的分析我突然使用異能的原因吧。”
是枝千繪笑說道,整了個大活的她倒是一身輕松。
最初的計劃更倚仗經濟和戰略騷擾,她有計劃第二場戰爭,但要港口afia消化此前異能大戰時期吞下的土地需要一段時間。戰后清算,這也是個棘手的問題。
但這不是為了亂步嗎。
她就從善如流地無縫銜接下一個計劃,拉起戰時經濟,點好死戰不退,準備繼續戰滾戰兼并版圖了。
反正和特務課的密謀結束之后,只需要提升一下特務課的感知度,讓他們牢牢記住港口afia首領的軟肋,安全這方面就能多一層保障。
少女眉眼彎彎,心思百轉千回。
外人并不知曉,只是大概知道是港口afia最近正忙的公事。
太宰治掃了一眼那名白大褂的青年秘書,森姓青年笑容不變,像是什么都沒聽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