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到了什么”
是枝千繪問他。
“夏目先生什么都沒有告訴我。”銀發武士緩緩地搖了搖頭,又默了默。
他說“我問了他幾個問題,這些問題得到答案,我對你的疑惑也就解開了。”
是枝千繪眨眨眼睛,依舊是笑著的,她耐心十足地等待下文。
“賑早見。”
出乎意料的,福澤沒有直接說他解開的疑惑,武士先生反而快步往前,拉住了是枝千繪的手。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著蘋果糖。
艷紅的,像血。
“賑早見。”福澤再喊一聲,他拽著少女的手腕,在是枝千繪驚訝的目光下問道“我來的那天,我殺了門口的兩個人。”
青年武士沉著聲音,扣著是枝千繪手腕的五指愈發收緊,“你在里面為什么沒有反應”
“你的異能”
“你的力量”
“賑早見。”
“連你的本能也都被疾病和虛弱一并拖下地獄了嗎”
賑早見寧寧對福澤來說是一道耀眼的燈,就像海上風暴侵襲,強光掃平風雨。
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所以他重新拿起劍。
所以他在孤劍士的路上一個人守著自己的大義踽踽獨行。
所以他在聽說賑早見寧寧的暴虐時才會不顧后果,一定要來問個對錯。
所以。
在推開那扇門,發現門內驚訝地看向他,很意外這個時候有人闖進來的少女時,福澤感到了極大的荒謬和震顫。
賑早見寧寧曾經是無可匹敵的強者,和活躍在異能大戰舞臺上的超越者們不相上下。
不管她善惡與否,她都不可能這么脆弱蒼白,連門外有人靠近了都不知道。
更何況。
他知道賑早見寧寧本性是惡。
他見過賑早見寧寧壓抑嗜殺的一面。
哪怕是早期那個善良明媚的賑早見寧寧,也是會笑瞇瞇地用話術把人帶進溝里,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脆弱至此。
到底是因為什么
是枝千繪嘆了口氣。
這一下打斷了福澤的思緒,緊接著他就聽見了是枝千繪的回答“果然你會知道。”
是枝千繪再次嘆了口氣。
早期沒轉型的時候嗨過頭,主控的底細全暴露給這個紙片人了,現在想找補都找補不回來。
果然要控制住有交集的福澤。
不然她的底細恐怕會被劇本組們直接查出來。
是枝千繪組織了一下語言,放緩了語氣“福澤,你還記得我和你約定過的事情吧。”
“啊。”福澤點點頭,回答“記得。”
力挽狂瀾重典扼守熱土。
這點賑早見寧寧做到了。
“那這就是我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理由。”是枝千繪用另一只手,抓住福澤的手腕,把他的手輕輕拿開。
她的力氣不大,已經沒有了福澤印象中單靠身體素質就能單挑兩位劍客的力量,但福澤卻感覺自己的力量被吸走,被動的被拿開手。
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所以一身武力在這時發揮不出半分力氣。
“港口afia的輝煌源自于我,自戰爭結束,內閣重組,我身上牽連的利益糾葛就達到了頂峰。”
“你是政府的武士出身,應該知道盛極必衰對于大型組織的意義。”
“我不想作平清盛,使平家以武入京,敗走壇之浦,福澤。”
是枝千繪冷靜地盤算著一切,盯著福澤的眼睛說道“我絕對不會容許短暫的輝煌。以我個人換城市安定,這是我一定會做的事情。”
福澤嘴唇顫動,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比他要矮上一個個頭,纖弱得一陣風就能吹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