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太年輕了,中也。”
魏爾倫抬起手,放在了少年的手腕上,他的表情平靜,眼底卻是對賑早見寧寧的戰栗和對中原中也的憐憫。
金發青年扣住弟弟的手,奇異般的,剛才還占據優勢的中原中也被迫松開五指,幾乎要被抓著手腕提起來。
但出乎魏爾倫意料的,中原中也身上的暗紅色再一次加重,猛地反擊一拳,掙脫了這短暫的束縛。
地面再次下沉。
大地發出痛苦的哀鳴,周圍的建筑在重壓下粉碎。
兩股重力在空中較勁凝結,遲滯的壓力幾乎要把整片空間門撕裂。
魏爾倫在無形的扭曲波動里重新站穩,他嘆了口氣,看向中原中也的目光像是在看年幼不聽話的幼弟。金發青年拂開肩頭的灰塵,再喊一聲“中也。”
“你還不明白嗎”
曾經直面過那位里世界之主最瘋狂階段的青年說,他盯著中原中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陳述道“賑早見寧寧就是怪物。”
“你的出生,我和蘭波的出現,都是她殺死這個國家異能機構局長的借口。”
“她要奪權,要人道主義的理由,為了她無與倫比的強大黑色帝國,所以她利用你。借你的存在獵殺了和她作對的人,又把你培養成了不下于我的戰爭武器。”
魏爾倫踏出一步。
他周身的重力再次加重,暗紅的力量好像環繞燎燒的熊熊烈火,鋪天蓋地的襲向中原中也,幾乎要把少年按進地底。
魏爾倫壓制著中原中也,要遭受蒙騙的孩子親耳聽著他把那個軍閥僭主內心全部骯臟的手段揭露出來。
“你還不明白嗎中也。”
“你血源上的親人制造你的科研人員、和你同一批克隆制造的實驗體、荒霸吐實驗原型的父母,都被她視為會影響到你忠誠的因素早早殺死。”
“你只是眾多試驗品里的一個。”
“和你一樣擁有這份力量的實驗體很多。”
“在她眼里,你是她用來征伐的武器。如果她在眾多實驗體里選擇的不是你,你也會被她毫不留情地鏟除。”
魏爾倫一步一步走近。
腳下,重力下的土地在凹陷。直升機掃下的刺眼燈光照在魏爾倫的背部,青年厚實的軀體投下一片濃郁的陰影,影子投到少年身上,蓋過中原中也的雙眸。
北歐神明悲憫地俯視著自己被怪物蒙騙的親人。
“你還不明白嗎,中也。”
“賑早見寧寧是以戰意、憎恨、惡意和血為糧食的噬血兵器,她利用你做的事情比你想象中還要多出千百倍不止。”
“她眼里的你不是你。”
“你在她眼里只是荒霸吐的安全裝置,是一個好用的武器。”
強大的壓力把中原中也釘死在地面上,五臟六腑都在下沉,夜空中閃過的紅黑色的波紋,重力幾乎實質化地,在周圍撐出了一個詭異而扭曲的空間門。
子彈、火箭彈、異能,全都被這樣的紅黑色波紋阻攔在外。調來的無數支援在靠近這對重力使兄弟之前就被無窮盡的壓力扯向地面,碾碎。
沒人能靠近他們。
空氣密度都不對等的被重力撕出了兩個空間門,中原中也大口大口呼吸,面色發白。
“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讓她看見真正的你。”
他的語氣優雅而溫柔,一點一點地剖開賑早見寧寧對中原中也的全部算計,聲音向在唱搖籃曲一樣,帶著法語的繾綣綿長,說道“打開門后,你就會成為哪怕是賑早見寧寧也控制不住的真正野獸。你在她身邊這么長時間門,應該明白那個怪物會怎么處置自己無法控制的強大隱患。”
“她馴化了你,她只是在支配你。”
“我和你才是同類,我是你唯一的親人。”
魏爾倫向中原中也伸出手。
掌心蓋在少年的額發上。
不出意外得到了少年的反抗。
魏爾倫愣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青年的神情變得愈發柔和下來,他收回手,但沒打算就此放棄。
“看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魏爾倫說。
“賑早見寧寧疾病纏身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清楚,但相關的理由,看來你還沒清楚的明白自己之于那個怪物的地位呢。”
他臉上的溫柔和殘忍給了中原中也極大的不好預感。
青年說,說起了六年前隨島嶼一同埋葬在海平面下的一個秘密或者說事實“她的傷勢不是我和蘭波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