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叫費奧多爾的俄羅斯人在國際上小有名氣吧,你們應該聽說過,死屋之鼠的頭目。他接到這個國家一些被賑早見寧寧逼到走投無路的人的請求,那些人委托他不擇手段殺了賑早見寧寧。”
魏爾倫無力地依靠石塊,隨意地擺了擺頭,“然后,他拿著你在賑早見寧寧手里的消息找上了我,據說消息來源的就是那些被賑早見寧寧逼到走投無路的人。”
沉默的橘發少年頓了頓,看向太宰治。
后者頷首,小聲回應道“至今為止都符合亂步先生和森先生推斷的情報和邏輯線索。”
太宰治無奈又悲涼地吐出一口氣,手里不停摩挲著衛星監控顯示面板,眼睫如羽,垂下蓋住眼底不透光的暗沉。
今晚的戰斗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除了異能特務課之外,黑夜之下還有不少眼睛注視著這里,港口afia提前戒嚴阻止了混亂的可能,但少女消失之前
太宰治沒去看現場的情況,但從下屬的轉述里,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那樣的賑早見寧寧。
就像是文卷上記載的那個戰爭時期以鮮血為食的暴君。
這樣的殺戮極大程度給搜尋工作添了堵,到現在為止,首領下落不明,好在港口afia舊日的權威讓外面的人不敢輕易試探。目前一切尚還在掌握之中。
“對了。”
魏爾倫忽然說道,抬手把什么東西丟向中原中也“這個東西,我在魔獸深處的時候聽見了,她讓我還給你。”
“沒想到她也會有在乎的東西。”
魏爾倫自嘲又驚訝地笑了一聲,掃視過眼前這兩個少年。
“她一直都有。”
太宰治幾乎是嗆聲般的開口。
魏爾倫卻搖搖頭,否認了太宰治的反駁“你們不明白我說的是什么。”
“那樣的野獸不會眷戀人類。她更像是以鮮血為食的武器拋棄本能,被幸福和平鎖住喉嚨,慢慢窒息而死。”
“所以我很驚訝,中也。”
魏爾倫看向他的弟弟,似是笑了笑,欣慰于鎖住荒獸的飼主在無邊的算計里藏匿真心。
“她很在乎你。”
那顆湛藍明亮的寶石落進橘發少年手心,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倏地緊緊攥住了它。
他撫上脖頸。
收緊手指緊握成拳。
“魏爾倫。”
沉默許久的橘發少年忽然開口,他整個人像是剛從冰冷不見光的海底撈出來,潦草狼狽的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時間不容許他悲傷,也許這個向來堅強的少年干部會崩潰嚎啕。
但是中原中也沒有。
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你之前說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
他問魏爾倫,眸中藍色迷茫地散開,又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件事,關于寧寧大人的傷”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魏爾倫回答得很果斷,他也確實沒有騙中原中也的必要。
“不過,她真的很強”
魏爾倫望著月色,無端升起一股對強者的感慨,帶著血腥和虛弱的笑容如羽毛般輕,回憶著過去鏖戰的酣暢淋漓,說道“她當年正面接下荒霸吐的攻擊之后差不多已經是重傷狀態,再同時面對我和蘭波兩個人今天看見的賑早見寧寧倒是有點像六年前那副模樣了。”
黑發少年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
摩挲著監控的手直直按在平面上,太宰治猛地看向魏爾倫,問道“六年前發生了什么”
魏爾倫愣了一下。
這下詫異的反而是他。
中原中也不知道可以說是賑早見寧寧故意的,但太宰治,港口afia首領座下最得力的少年干部也不知道,那就不像是意外了。
金發青年重復了之前對弟弟說的那段話。
六年前,賑早見寧寧搶奪荒霸吐時,受到最重的傷就來自荒霸吐也就是如今的中原中也。
也可以理解為拖延港口afia首領野心的最根本原因是中原中也。
四年前第一次里世界戰爭結束,首領因體弱而被親近的私人醫生下毒錯失機會,孱弱的身體支撐不起強大的異能,加上四年前劈開橫濱近海等行為,身體健康上愈發難以為繼。
魏爾倫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會單獨來橫濱。
全盛時期的賑早見寧寧能一打一按下他和蘭波的合作,但六年后被拖延到幾乎快死的賑早見寧寧就不一樣了。
將要窒息而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