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槌先生恐怕是把我和上一任無色之王交接的事情都說出去了,現在大概是為了避免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隱患,要檢查一遍第七王權者的狀況。”
是枝千繪說著,瞥開目光,由衷地從胸腔吐出一口氣,眼底色澤暗沉,垂下的眼睫仿佛遮掩去了什么陳雜的詭譎。
抬眸再看向幼馴染時卻又重新露出笑容。“沒什么大問題,我去去就回。”
她說的很輕松。
如同外表一樣活潑明媚的語調。
“千繪。”跡部景吾喊道。
深知幼馴染本性、也眼睜睜看見過是枝千繪曾經是什么樣一個人的少年說,“出了事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有事本大爺和你一起解決。這是我們約定好的。”
千繪頓了頓。
半晌,少女揚起笑容“才不會出事”
只是死了一個研究人員而已。
御槌高志死了,她以普通人之身誘殺上任第七王權者的事才會永遠成為歷史。
就算非時院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樣,她這樣的成功案例只有一個,不會有人敢去將一個威茲曼偏差值不穩定的王權者嘗試換人。
是枝千繪哼著不成曲的小調,抱著想和她回家的貓貓,少女歡快地和幼馴染告別,一個人坐上回去東京的車。
她已經不是把現實當地球one的混邪樂子人了。
現在的她非常愛與和平
跡部景吾看著幼馴染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進了餐廳。遠遠的就能從公共場合一眾嘈雜的環境里聽見高中生的少年們精力旺盛的聲音,網球部的大家吵吵鬧鬧的聚在一起。跡部景吾雙手插進口袋,走了過去。
倏地,迎面走過一個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
青年正在打電話,沒怎么注意旁邊的人,和跡部景吾擦肩而過,短暫距離,跡部景吾不經意留神聽見了他在和電話那邊說的事情。
“誒這樣的事也要我來負責嗎我已經半退休了哦森先生,你也該找找新的干部候選人了。”
跡部景吾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
青年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
高大的背影,穿著件顯得身形修長的沙色風衣,腰帶系在背后,飄乎乎地好似本人的好心情。那青年留著一頭棕黑色的短發,大約一十歲出頭,沒看清長相,但依稀瞥見了青年胸口打著波洛領帶,帶著顆顏色很漂亮的蒼青色寶石。
橫濱這座城市里的干部。
似乎路過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啊。
那個路過的沙色風衣青年正在去往中華街方向的路上。
他手里拿著手機,電話那邊是如今這座城市的主人,在回答他的抱怨時,和他通話的森鷗外語氣格外感嘆“干部候選人也不是那么好挑的,特別是在你和亂步君的功績都累積到這種地步之后。”
“太宰,還是得辛苦你才行,這件事比較棘手。”
“連續殺人犯的嫌疑人潛逃進橫濱,線索已經確定背后有人指使,大約是想把港口afia拖下水。”
“而且東京那邊還有幾個需要注意勢力”森鷗外一句話沒有說完,尾音帶著笑意,卻不知話語背后蘊含著什么千回百轉的心思,令人不寒而栗。
就這方面,這位首領似乎和上一任、那位恐怖的存在有著些許相似性。
森鷗外撇開未盡之言,繼續嘆了口氣“中也暫時抽不出空來,你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認真工作過了吧太宰君,摸魚也要適可而止。連亂步君偶爾都會處理一下他的事務。”
“嘁,我知道了。”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摸魚擺爛的太宰治咂嘴。
他今天本來是打算去中華街那邊找江戶川亂步商量一下掃墓的事情,看來現在要轉道去東京一趟了。
青年嘆了口氣,很快表情又很快沒心沒肺的歡暢起來。
那雙無人可以窺探的鳶色瞳孔透著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