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既然醒了,那我們就出發吧”是枝千繪一點沒讓禪院甚爾猜錯,頂著剛剛從昏迷中清醒、細微處打著繃帶的身體,高高興興地宣布道。
禪院甚爾看著她手腕上的繃帶,深呼吸。
禪院甚爾忍了忍。
再忍忍,勸說自己這個人就是這個性子。
而女孩一點沒看懂他的臉色,收拾好自己,很認真地盤算起這局下來之后要做的事情“我們的首要目的地是”
禪院甚爾一把拽住是枝千繪的手,用行動打斷了她。
忍不了了。
這個人完全不拿自己當回事。
男人沉下聲音,眸中色彩沉悶“你要什么,告訴我,我去做。”
“多少也該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天滿宮歸蝶。”禪院甚爾近乎是呵斥般說道“這樣下去,你是想死嗎”
卻不想那女孩卻驚異地看向他。
眼里的血色已經隨著狀態平緩而消退,重新露出漂亮清淺的蒼青色,踴躍浮動的,是出捉摸不透的淺光。
她看著他,似乎被剛才話語中的某個詞觸動了。
那雙蒼瞳里劃過一閃而逝地悲憫。
禪院甚爾握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松了松。
“不會的,甚爾。”是枝千繪驟然露出笑容,伸出手,像摸摸壞脾氣的黑豹一樣,摸摸禪院甚爾因擔心日夜守在這里而沒怎么好好打理的黑發,屬于女孩手軟纖細的手指按在男人額頭上。
“在完成我的理想之前,我不會死的。”
換做以往,這句話屬于直接點燃了禪院甚爾心里的炸藥桶,但唯獨現在,他卻生不起氣來。
極端的無力感侵襲了禪院甚爾。
他既猜不到女孩話語背后藏著什么,也阻止不了她枉顧身體,去做那些他看不懂的事情。
禪院甚爾和天滿宮歸蝶這樣目光長遠走一步之前把整局棋都算計好的人不一樣。
他是得過且過,活在當下的人。
禪院甚爾只想脫離家族,過上自由的生活。
而天滿宮歸蝶想要的是撕開御三家,權指咒術界第一把交椅。
她是主公,他只能做武將家臣。
禪院甚爾沒有回答那句問話,他撇過頭,不去看是枝千繪的眼睛,堅持了自己的想法“至少今天不行。”
禪院甚爾強硬地說“來給你治療的醫生說過,你最近一段時間都不適合高強度工作,也不適合吹冷風,更不適合在外面應酬那些費心費力的事情。”
是枝千繪看看自己血壞后遺癥下的debuff,和禪院甚爾說的分毫不差,一時語塞。
好、好厲害的醫生。
連這都能檢查出來的嗎
千繪猶豫再三,做出讓步“也、也不是不行,政治交涉方面的事情交給那幾個五攝家出身的神官比親自去會省事很多;咒術那邊不急,吊一段時間反而效果會更好,稍微需要注意一下的就是島津家,曾經的薩摩藩主延續至今,這次爭取到他們很重要”
是枝千繪開始念念叨叨。
上頭的嘀咕好幾分鐘之后,終于意識到了旁邊沉默的禪院甚爾,本來就是在打游戲的千繪咳嗽一聲,這回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道“怎么了就算是休假,我也得給自己找點娛樂項目吧”
回想起記憶里禪院家的那些女傭們休閑時的娛樂項目,又對比了一下現代社會里正常女孩會有的娛樂行為。
禪院甚爾扣出“”
刻板印象1。
“既然你很閑,不如來談談另一件事吧。”
禪院甚爾盤起腿,坐在榻榻米上,正式將心底一直壓著的那件事翻了出來“關于我們的交易,這件事我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