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說著,慢慢放開手指,“因為因為”
因為六眼的世界無人可及,沒有人能涉足。
天滿宮也不行。
可她的火焰太耀眼,吸引了天上的神子自愿走下人間。
這是五條悟唯一愿意看見的人間景色。
但神子卻發現,哪怕是他想做出神隱的舉措,也連名字這個最短的咒都一無所知。
這樣的話五條悟說不出口。
他只能生悶氣,完全沒發現自己被帶偏了。
五條悟根本不懂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每次他都會被落下,吵架也吵不起來,還會被摸摸腦袋安慰著塞過來一顆糖,在柔和的許諾中看著缺失色彩的火焰繼續燃燒。
“好啦,一個名字而已,沒什么特別的。悟以后也許也會知道的。”
是枝千繪熟練地摸到了白毛,揉揉五條悟的頭發,從抽屜挑出包裝最好看的糖果放到五條悟手心,一如既往地把白毛藍瞳安撫了下去。
“那他為什么能知道”五條悟不甘心地追問道。
“誰”
“禪院甚爾。”
五條悟反復強調“禪院家那個被送到你這里來的家伙。”
是枝千繪挪挪自己,坐過去了一點“你很討厭他為什么”
“那種人討厭還需要理由嗎”五條悟嘖舌,他還記得禪院甚爾喊他小鬼的事情,對上的第一眼他就確認了,這個人他絕對不會喜歡。
“反正我不喜歡他。”
五條悟的聲音壓得很小,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他下意識挪挪自己,像還在五條家時和女孩一起披著被子圍著火爐讀恐怖故事試圖召喚傳說中的百物語之主一樣,坐到了是枝千繪身邊。
這個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才像是褪去一身冷意,免去在外人面前的冷漠和神性,變得幼稚了起來。
他垂著頭,盯著手里彩紙包裝的糖果,額前柔軟白發掃過那雙璀璨如鉆石的蒼色眼睛,掩去孩童心底那份詭異的不安。
他知道他的未婚妻不像表面那么和順。
但他就是不高興。
這份色彩是他的所有物,可他卻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甚至他清楚,這可能是天滿宮想做的某一件事,而不是被迫失去了什么。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生氣,就像在是枝千繪親口告訴他,之前的祭祀她又為了什么而傷害自己時一樣。
忽地,五條悟感覺到頭頂有什么壓了下來。
抬頭一看,女孩的手掌壓著他在他頭頂上,好笑地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鬧別扭呢,悟。”
明明你和我差不多大吧
不等五條悟炸毛,千繪就說出了禪院甚爾為什么會知道這份真名的原因“好啦,他會知道的理由很簡單。”
“是天與咒縛。”
五條悟愣了一下,從過往的咒術知識里摘取了這部分的答案“出生時就攜帶的強制束縛,以先天條件犧牲換另取一方面的力量你是說禪院甚爾”
“嗯嗯,他是零咒力,再加上一層契闊,所以能記住悟的話,咒力過于充沛了,會被咒術影響。”是枝千繪掃過游戲面板上的各項數值,定格在了由術式祈愿而來的各個buff或debuff上。
游戲機制帶來的效果是不可逆轉的,這是她外掛上的好處,也是弊端。
根據游戲內的咒術體系,buff或者debuff的生效需要咒術作為傳導中介,在普通人皆有微弱咒力的大世界體系下,任何人都會被她的buff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