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覺得應該把真相調查出來。如果真相如此,就應該按照法律定罪抓捕。不然這會讓更多無辜的人。”
阿雯聽著搖搖頭,語氣中有著對自己這隊友的天真的些許無奈,“抓捕獅心家族的嫡系少爺不說人家理不理我們。我敢保證,哪怕是真把他送去了執法庭,他也會被第一時間保釋出來。聯邦的法律是偏向貴族的。我們真要出面,不說解決不了問題,還會給局里招惹很大的麻煩。”
蘑菇爭辯道“我們是聯邦最權威的執法者,本就應該恪守公正正義,豈能因禍福就改變立場不能說他是貴族,我們就視而不見。聯邦新法有明文規定,貴族和平民在法律面前平等。犯法了,就是犯法”
“你這”
阿雯想再說些什么,但表情一難,也不開口了。
心想自己這隊友真是才從學院出來的書呆子。
兩人沒爭出結果,然而卻沒想這時候謝國忠聽著卻笑了,還認可道“賈彧,你說得對。”
蘑菇頭詫異地看了一眼,大受鼓舞,“隊長”
阿雯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謝國忠道“我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想也和你一樣做的。”
說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就變得非常微妙,似笑非笑。
蘑菇頭連忙問道“后來呢”
他們以為會聽到什么有趣的故事,但沒想謝國忠眉頭一挑,像是講了一個冷笑話,道“后來后來就是現在咯。八分局的劉局你們應該都認識了吧聯邦法院的副審判長杰恩也知道吧當年他們和你一樣,是我的助手。現在他們一個是局長,一個是審判長。而我還是個隊長。”
語氣很灑脫,沒有半點沒有覺得什么可惜。
蘑菇頭“”
阿雯“”
兩個助手齊齊翻了白眼。
謝國忠繼續道“以前我也和你們一般憤世嫉俗,對世間一切不公憤憤不平。我從聯邦學院畢業的時候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將來要當大法官,為公正秩序奉獻終身。后來事實證明兩者沒有直接關系,甚至有沖突。我堅持了后者。所以就只能當了半輩子的小隊長咯。”
兩個年輕的助手也聽明白了,這似乎是講的體制內的人情世故。
阿雯也聽明白了,道“隊長就是太正直了。”
蘑菇頭卻滿眼幽幽,道“我就是當一輩子小隊員,我也還是會覺得對就是對,錯就錯的”
謝國忠聽著微微一笑,也沒覺得他這說法不對,反而有些認可點點頭“嗯。”
他卻轉而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但再后來,我才明白即便是我當了大法官,也改變不了任何的。”
兩個助手疑惑地看了過去。
謝國忠眼底精芒掠過,沒再說什么故事,而是說了一些超凡層面的東西,道“后來我發現這本就是世間秩序的一部分。就像是光明和黑暗一樣,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有序,就必然就有無序。對立而又無法分割。這就是宇宙運轉的基本規則。”
說著,他看著兩個助手,道“之前的問題我給不了你們答案。誰也給不了。堅守本心走下去,等你們站到更高處,或許能自己找到給自己的答案。”
“哦。”
兩個助手聽著陷入了思考。
“當年算了。獅心家族的這邊的事情如實上報吧。我們手里這點執法權,不足以讓我們改變什么。”
謝國忠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除非我們把那位大少就地格殺”
兩個助手聽著卻眼皮一跳。
這就是“法外狂徒”嘛,就地格殺高等貴族,這也是能說的
謝國忠沒在這話題上多說,轉而道“這次我們的任務是來追擊銀月教派那些家伙的。就眼下開發的情況來看,大災變隱藏的那段斷代歷史中的兇險,遠遠超出了聯邦高層預估的預估。現在舊大陸陸陸續續有舊日神跡被發現,信仰污染的威脅可能比預想的更嚴重。真要讓那些舊日信徒把神明意志喚醒,那才是文明覆滅級的大災難。”
說到正事兒,三人也沒再繼續聊什么卡恩大少。
舊日教派才是更大的威脅。
三人聊了一些別的。
蘑菇頭突然又道“不過話說回來,獅心家族通緝的那個嫌疑人我怎么覺得可能是我們見過的那個啊那柄遺物手術刀,不就是「疫醫」黑森的兵器還是之前隊長打賭輸給了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