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隨著相宇的暴喝聲炸響,整個競技場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般轟然爆開。何天只覺腳下的看臺都在微微顫抖,無數道灼熱的目光如利箭般射來,將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下意識地攥緊拳頭,指節爆響,掌心卻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就在這時,相宇的笑聲突然在耳邊響起,那笑聲中帶著某種讓人不安的溫度,像是毒蛇吐信般拂過耳膜。
"好好欣賞吧,這可是我特別為你準備的'歡迎禮'哦。"相宇湊近何天,月白色長袍的下擺輕輕掃過他的腳面,帶起一陣寒意。何天順著他的指尖看去,只見投影屏幕上,那些克魯族的鼠人正驚恐地看著他們,皮毛以詭異的頻率抖動著,連手中的武器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最前面的擎宗主雖然強撐著揮舞長矛,但矛尖的軌跡卻明顯帶著顫抖,每一次揮出都比上一秒慢了半拍。"他們明明有神境三品的實力……"何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干澀,仿佛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
"因為他們正在發抖啊。"相宇突然湊近,他那月白色的長袍下擺如同幽靈一般,輕輕地掃過何天的腳面,帶起一陣寒意。"這些鼠人被押到龍淵天后,整整七天七夜都在觀看我們的‘歡迎儀式’。"
話音未落,競技場邊緣突然亮起數十道血紅的光柱。何天定睛看去,只見光柱中懸浮著十幾具鼠人的尸體,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眼珠詭異地向外凸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生生撕扯開來。然而,這些鼠人明明還活著!他們的身體在腐爛,卻無法死去,只能承受著肉身死去、腐爛的痛苦。
"那是...他們的族人?"何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干澀。
"準確來說,是他們昨天的同伴。"相宇轉身,眼神冰冷地開口道:"我們只是向他們展示了'不聽話的下場',輪流接受戰敗的懲罰而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結果這些鼠人現在連自己的影子都怕了。而恐懼,正好能夠把蛇人一族的天賦神通石化的威能進一步放大。"
何天只覺得胃部傳來一陣翻涌,他死死盯著場中那個正在徒手撕扯石像的狡,突然發現蛇人老嫗的蛇鱗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每片鱗甲上都銘刻著細小的符文,在她施展石化神通時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那些鱗片..."何天突然伸手指向狡,"她身上有裝備!"
狡的蛇尾根部纏繞著一條暗金色的腰帶,腰帶表面流動著粘稠的巖漿狀紋路,每當她施展石化能力時,都會有細小的石屑從紋路中飄散出來。"看來相天兄的觀察力相當不錯。"相宇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些鼠人連最基本的防御法術都施展得這么別扭?"
話音剛落,狡的蛇尾突然卷起一團毒霧,霧氣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所過之處連空氣都開始結晶。而那些鼠人明明已經開啟了護體罡氣,卻被毒霧輕易滲透,幾個實力稍弱的已經開始七竅流血。
"這是..."何天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們的罡氣里有雜質!"
"正是。"相宇突然湊近何天耳邊,呼吸帶著冰涼的薄荷氣息,"這些鼠人在被押送途中,飲用水里被下了微量的黑月砂。這種毒素會侵蝕神魂,導致施展神通時出現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