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顧云聲和祝央平安落地,除了那層詭異的灰色霧氣,二人并沒有遇到其他危險,就連落地也像是觸到安全層,極為輕緩的被放到了地上。
可即使是這樣,二人也絲毫不敢放松,因為如今這種狀況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云聲一手提著劍,一手將祝央護在身后。
祝央對于自己一個法師的脆皮程度的認知十分清晰,此時也不矯情,就老老實實的拽著顧云聲的衣袖縮在對方身后。
可是當二人繞著四周轉悠了一圈后,祝央放松下來趴在顧云聲肩膀上突然開口:“云聲,你說這里會不會就是那個文山老祖的傳承之地啊”
顧云聲也頓了頓,遲疑的問道:“為什么這樣認為。”
“女人的直覺。”祝央松開對方的衣袖,突然莫名的篤定。
顧云聲有些驚訝,但還是不太確定道:“可是女人的直覺好像并不是用在尋寶的時候。”
“不要這么較真,主要是你不覺得這里很奇怪嗎”說著,祝央指了指四周,挑著眉若有所思道:
“你看這個地方這么空曠,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一毛不拔的地方卻是處于這種危險的大環境下,又是暗靈妖蝠守護,又是詭異霧氣遮掩,怎么看都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顧云聲直接被對方說服了,掃視一眼四周光禿禿的墻壁,扭頭好奇的問道:“那你覺得這個表面上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的地方,會將傳承藏在哪里呢”
祝央看著顧云聲一本正經的問問題,突然就姨母心爆棚,愛憐的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神秘一笑:“這個得等大師侄下來之后再說。”
顧云聲一頭霧水,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二人在確定四周并沒有危險后,終于放松了緊繃的神經有些脫力的背靠背坐在了地上。
不過一刻鐘,顧云聲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落了下來,直接揚聲喚了一句:“大師兄。”
可是對方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還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二人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視線交匯后齊聲道:“去看看。”
待人湊近后,只見溫宴初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一身白色弟子服幾乎被染紅了。
扶著對方靠墻坐下后,顧云聲想都沒想直接把之前受傷后便宜師尊給的丹藥塞進對方口中。
祝央一邊幫忙包扎,一邊用手拍了拍對方冰涼的臉頰:“大師侄,你怎么了”
見對方一直沒有反應,顧云聲和祝央也不由得焦急起來。
“他只是不小心吸入了霧氣,現在陷入了幻境而已。”空曠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顧云聲下意識橫劍擋在二人身前,面色凝重。
可下一秒祝央卻按住顧云聲的手搖了搖頭,轉頭對著空氣問道:“那我們可以做什么”
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等,等他自己破了幻境,自然就清醒了。”
顧云聲就算再遲緩也反應過來,試探的喚了一句:“文山老祖”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兒才冒出一陣帶著笑意的嗓音:“瞧老夫這記性,幾百年了,難得還有小輩知道老夫”
“您”
“不用擔心,老夫現在只不過是一道神念而已。”說完,聲音的主人終于現了身。
白胡子老爺爺笑得分外和藹:“對了,剛剛那丫頭說等大師侄下來了再說有什么含義嗎”
祝央一時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怔了一瞬才有些不自在道:“呃沒什么含義,主要是我們兩個弱女子不適合做粗活,當然得等師侄下來幫幫忙了。”
“粗活”文山老祖不理解。
只見祝央尷尬一笑,囁嚅道:“掘地三尺。”
顧云聲:
文山老祖:
文山老祖不愧是老江湖,不過是沉默兩息又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真有幾分雁過拔毛的潛質,倒有些像老夫的一位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