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王老爺后,時間還早,所以顧云聲并沒有從地道內返回,而是翻出靜思院,打算先去王公子和那個姑娘淹死的池子那里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趁著夜色掩映,顧云聲鬼鬼祟祟的溜到距靜思院不遠處的水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總感覺這個地方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知什么時候天色有些變了,月光白中透青,灑在一片死寂的水池上,因為無人打理,池子里還漂浮著腐爛的枝葉殘花,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顧云聲皺著眉,捂著鼻子蹲在池子邊上,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后,才將視線聚焦在這一池子污水之中。
水面很靜,連一絲水波也無,于是想了想顧云聲還是伸手在池子里撥了撥,池水有些黏膩,帶著徹骨的寒意。
顧云聲不敢多想,伸手就隨意揪住一把根須拽了上來,根須都已經腐爛了,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看來這池子里已經沒有活物了,雖是這樣想,可顧云聲面上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趕緊將那把根須隨手丟掉,又將手在水里涮了涮才拿起來。
可是就當顧云聲想要起身時,卻感覺脊背突然有些發涼,這方空間忽然變得寂靜萬分,一絲風都沒有。
樹木靜止,蟲鳴消隱,一輪圓圓的月亮,透過云層,露出久違的圓臉,顯得慘白而詭異,就連遠處的假山似乎突然變得遮天蔽日起來。
顧云聲甩了甩頭,心下卻暗自警惕起來,一手緊緊地握住胸前垂下的骨哨,一手握拳。
就在那股陰冷刺骨的氣息纏上了之時,顧云聲閉了閉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轉身揮拳。
可顧云聲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閉眼轉身的一剎那,胸口的骨哨瞬間發出一陣淺淡的紅光,隨后那道陰冷的氣息猛地一滯便隨風消散了。
而正在青玉閣隔壁百無聊賴把玩著手中帕子的鬼王動作一頓,下一秒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嗯”顧云聲小心翼翼的半睜開眼睛,可是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難道剛剛又是自己的錯覺顧云聲可不這么覺得,可也只是用干凈的那只手不自在的撫了撫后背,提步就要離開。
看來這里不宜久留,自己還是趕緊回去吧,主要是再待下去,說不定還真的能見鬼
顧云聲倒是想要離開,可是有人卻不想讓她離開,因為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死死地止住了她想要前進的步伐。
“霜霜”這道熟悉的嗓音里蘊含著思念,期待,后悔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讓人無法言喻。
顧云聲下意識垂眸看著自己肩膀上的手,細瘦修長,骨節分明,嗯,是個好手,只是大兄弟你這手的顏色是不是有點過于蒼白了
“霜霜”見人不回答自己,身后的人又鍥而不舍的喚了一聲。
顧云聲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人好像確實是在喊自己,于是只能僵著脖子緩緩地轉過身去
試探的喚道:“檀郎”
來人一臉驚喜:“霜霜,你還記得我。”
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卻陌生的面孔,顧云聲面不改色的忽悠道:“你給我的東西我還留著呢,自然不會忘了你。”
看來這具身體應該就是王家公子的身體了,至于里面的芯子為什么會換了一個人,這個就有待商榷了。
于是顧云聲作出一副迷茫的樣子:“不過,你現在怎么會在這里還換了一張臉”
對于對方的關心,魏檀很是受用,十分干脆的解釋道:“半年前,將你送出秘境后我就被人帶走了,兩個月前才突然在這具身體里蘇醒過來”
“那你知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去哪了”
按照目前所知的消息,王家公子是半年前開始鬧鬼,而新婦則是兩個月前自殺,所以對方應該是兩個月前才進入到這具身體,至于其中四個月的空白期,想必是那位所謂的大師在里面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