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抱歉,我們必須要這么做。”溫宴初一臉為難地站在一個渾身被鐵鏈縛住,低垂著頭連面容都看不真切的女子面前。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曉曉才終于抬起頭來,無聲地看向了外面陰沉的天空,這段時日以來,天氣一直不太好,正和上清宗近日宗內的氛圍兩相呼應。
白曉曉已經被關在這里近一個月了,自從伏黯為救自己而死之后。
可能是太久沒有跟人說話了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是他讓你過來的。”
看著對方空洞的眼神,溫宴初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也是局中人之一,早已身不由己了,他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曉曉,我”
可下一秒,女子卻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冷硬,“我知道了,說吧,你們想知道什么。”
“執寧師叔的下落。”溫宴初頓了頓,到底還是吐出了這句冷酷無情的問題。
白曉曉慘然一笑,她抿了抿已經干裂的唇,有眼淚順著臉頰斷線似的落下,她控制不住的哽咽道“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到底還只是一個被保護太好的姑娘,對于這樣的白曉曉,溫宴初最終還是妥協了,“曉曉罷了,你問吧。”
“妖族的事情,里面有沒有你們的手筆”白曉曉此時已經不流淚了,她直愣愣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溫宴初沉默了一會兒,才垂下眼簾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我們從未想過傷及無辜。”
對于對方的反應,白曉曉心中一窒,但她還是強撐著再次問道“那伏黯的事呢”
溫宴初這次回答的很迅速,“有。”
說完,他便別開臉,不忍再看對方的表情。
即使在這一個月以來,自己早已推測過無數次,但是卻始終不及罪魁禍首們的親口承認。
果然啊,越被在乎的人,越懂得刀怎樣捅才最讓人心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一直都在魚目混珠”白曉曉弓起身子捂住胸口,有那么幾瞬,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等對方情緒發泄完,溫宴初才近乎殘忍地再次開口“曉曉,你別這樣,這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規則不是嗎”
對于對方的話,白曉曉毫無反駁之力,她知道對方說的話都是正確的。
可能是她一直以來都被保護的太好了,從未真正的直面過世界的殘酷,如今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直接撕開一切粉飾太平的假象。
所以當突然面對這些血淋淋的真相時,自己才會如此的不知所措。
在所有的現實面前,一切都顯得蒼白而陌生,白曉曉恍然道“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們。”
不過此時的溫宴初顯然已經沒有那么多的耐心了,他皺了皺眉,可聲音依舊是溫和的,“曉曉,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娘親的行蹤啊,她去了”
“喂,醒醒,你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宗越推了推依舊沉浸在睡夢中的白曉曉。
天光大亮,周圍陸陸續續有人在整理著雜物。
看著面前放大的俊臉,白曉曉愣神了一會兒,才猛地坐起身,窒息般地深吸了幾口氣。
看著對方久久沒有答話,宗越面露關心道“你還好嗎”
白曉曉摸著自己臉上未干的淚痕,勉強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別擔心,只是做噩夢了,我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