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平沒回頭,擺擺手“你和小綿先吃,我先聯系下。”
說完就已經出了門,夏盼蘭張張嘴,但最終輕嘆一聲,最后扭頭,上樓。
“小綿,吃飯了”
秦錦年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晚,夜幕降臨。
打發了車,秦錦年扭頭環顧,這個原主記憶中非常深刻的地方。
雜亂的街道,昏黃的路燈,狗吠聲此起彼伏,街道兩側多為自建房,高的不過四五層,矮的也有三兩層。
昏黃路燈下,一些小孩正在跑來跑去,手里拿著一些棍子之類的東西在亂舞,在雜亂的街道上追逐,嘴里配著一些嘿嘿哈哈的音。
大人們皮崽子,小心點,戳到眼睛看老子怎么揍你的罵聲混雜著孩子們的哄鬧聲,顯得很有煙火氣。
秦錦年在原地停留了一小會兒,這才按照記憶中的方向走了過去。
慢慢的,一棟有些年代感的三棟小樓已經映入眼簾,記憶中哪里就是原主的家。
還沒走近,一個帶著幾分諂媚的中年男人打電話的聲音就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六哥,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現在生意都不好做。但你看,兄弟我這不是沒辦法么,但凡有一點辦法,我能催你么啊三千啊這不夠啊,之前的貨款有兩萬多了,你想想辦法,勻出來一萬也行啊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那要不然這樣,五千,你看五千行不哎,那多謝六哥了,行,下次你過來我請你喝酒哈哈哈,好。行,你一會兒轉過來就行”
聲音很耳熟,在電話里的笑聲也很爽朗。
但很快掛了電話,這邊就陷入一片寂靜。
秦錦年蹙眉,好奇的走過去看了一眼。
就看到在屋里院子中一個石桌前,接著昏黃的路燈,一個中年男人正蹲在一個石凳子上,趴在身前石桌上寫寫畫畫。
嘴里的煙燃到盡頭,他隨手丟在已經丟了一地煙蒂的地面上,寫完了之后,又用手機算了算,然后他輕輕皺眉,又點了一根。
吐了一口煙氣,他叼著煙,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周老板么哈哈哈,我啊,我是錦棉批發的老秦啊哈哈哈,對對,是我。你吃飯了沒哈哈,我已經吃過了。嗯嗯是這樣的,周老板,您上次欠我這里的貨款,大概什么時候可以結我可不是催你啊,只是我這段時間遇到了點事兒,現在需要一點錢來周轉一下,你手頭要是方便的話”
電話一接通,聲音頓時變得元氣滿滿又爽朗,和他頹然的形象完全不符。
可一番討價還價之后,結果并不如意,那位周老板并沒有答應給錢,只是說了句明天再看。
掛斷電話,男人呆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又在身前石桌上的紙張上寫寫畫畫,昏黃燈光下,眉頭皺的更深了。
秦錦年看著,卻呆在了原地。
“怎么樣多少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秦錦年抬頭,就看到一個中年婦人端著一碗飯菜,走了出來,眉宇間帶著幾分憂色。
中年男人沒回頭,抽了一口煙,才道“加上存款,現在差不多七萬左右,還差三萬。”
“還差三萬”
中年婦人眉頭一下緊皺起來,然后嘆了一口氣,將飯放在旁邊“等會兒再打吧,先吃飯。”
“放哪兒吧,還不餓。”
男人翻著身前賬本,記著。
中年婦人沒有再多說什么,走到另一邊的石凳上,也坐了下來,翻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