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冷哼“那惠妃的意思,是皇家撥給你的宮女沒調教好”
惠妃顫抖道“不敢,我沒有這個意思。”
原本貴為妃子,無需對一介奴才這樣卑躬屈膝,連本宮的自稱都忘記了。
可這奴才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更是服侍過先帝數十年的老人,連太后都需要敬重他三分,更別提手下人犯了大錯的妃子。
惠妃想,自己不會被逐出宮吧,好不容易選上,進宮里來,還沒多見圣上第二面呢,就被逐出宮,那樣的話,不如吊死來的好。
朱全瞇著眼,冷冷說道“算惠妃明事理,老奴只是一介奴才,無需對老奴這樣恐懼,惠妃,按圣上的意思,你手下的那兩個嘴碎的宮女,是要被逐出宮的,而這宮殿里,恐怕是不需要再補充人進來了,惠妃就這樣先將就著過,如何”
惠妃哪里還敢有意見,只能唯唯諾諾道“圣上的意思如何,那么就如何,我不敢有任何意見。”
朱全冷眼,覺得沒了意思,這樣唯唯諾諾的人,圣上看見了,定然不會喜歡的,定然心煩。
看來看去,還是沈清檀比較有意思,果然不愧是大家出生的人,天不怕地不怕。
“既如此,惠妃因為管教不嚴,罰禁閉一個月,好好思過。”
惠妃顫聲領旨。
回到圣上的寢宮,圣上已經補過一覺,朱全回去向他稟報這件事,圣上并無多大興致,低低嗯了聲,隨后,問道“朱全,朕是不是對她太嚴了些”
朱全“啊”
這哪里嚴了
明明只是罰禁閉一個月,圣上都覺得嚴,莫非,圣上也對惠妃有情,垂憐惠妃了
季照臨“明明朕就算不陪同她回門,但是她自己可以回去,這樣也能開心些,但是朕寧愿讓她不如意,把她鎖困在宮中。”
朱全“”
原來說的還是檀妃。
朱全想了想,說道“圣上,這情情愛愛的事呢,老奴一個閹人,哪里能參得透”
季照臨冷哼一聲,道“也是,問你,白問了。”
朱全灰溜溜,心底里一片硬石下,某片格外柔軟的地方被掀出來。
其實,在他還沒有成為閹人的時候,倒是有過那么一樁姻緣,當時也像圣上這般,對那人不好,現在想起來,虧欠得她多了,也難怪,她一輩子都不愿意與他再見。
朱全回神,又掂量了下用詞,說道“老奴倒是覺得,圣上可以出去散散心,方才被貴妃氣到,圣上直接回寢宮睡下了,都沒好好逛,這民生的事,一時半會解決不了,還不如開拓下思路。”
“說得也是。”
兩人出了宮,朱全笑道“圣上,這與初見檀妃的那一夜,是不是格外相像”
一提,季照臨的心情就不美妙了,說道“不準提她。”
“是是是,”朱全道,“老奴掌嘴。”
兩人默然不語,沒走多久,就到了一片冷宮前。
這片冷宮也熟悉,往前是一大片湖,再過去,就是一片野草地,然后是元輝殿了。
這下不熟悉,也得熟悉了,季照臨自個兒都回憶起來,這里究竟是哪里了。
心里道了聲晦氣,正想繞過這里行走,卻不想朱全指著前方冷宮的那片低矮屋檐上,喊道“不好,那里有人要跳下去。”
季照臨定睛一看,的確有個人要往下落,他會輕功,離那里最近。
于是季照臨過去,使用輕功攀上房頂,摟住那人的臂膀,不準她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