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撥了特助電話,隨即便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還沒等到拖車來,有個車子一頭懟上了她的車尾。
這下好了,不報警也得報警了。
那輛黑車上下來的男人上前一看,車里沒人。環視一圈,找到站在綠化帶邊的一個女人“你的車嗎”
“嗯。”
“你怎么回事啊”他立刻不爽地抱怨,“是你自己停在這兒的哈,不關我的事,我走了。”
甘望舒抱著手臂,漫不經心地回道“走可以,不過,失明應該不能考駕照吧。”
“”對方指著她怒罵,臟話連篇。
甘望舒仰頭望星,沒再去打理。
交警沒幾分鐘就到了,對方也沒走,大概是知道走了就算肇事逃逸,但是警察來了他就一下子圍上去噼里啪啦一通撇清關系。
甘望舒一直環抱著手,仿佛事不關己一樣站在綠化帶邊。
忽然發現又一輛車停在路中間,她以為又有人開車看手機懟上去了,無奈掃了過去。
那是一輛勞斯萊斯,黑色,有些致命性的熟悉感。車里男人穿著一襲黑襯衣,在滿天星車燈下敞開著兩顆紐扣,鎖骨若隱若現,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還夾著一支煙,正煙霧繚繞。
甘望舒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移開眼神不是,繼續對視也不是。更崩潰的是,他在她為難之際下車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怎么了你怎么今天還在北市啊”蕭津渡走近問她。
甘望舒淡淡扯了下嘴角“來出差。”
“又出差。”他欲言又止。
甘望舒從他帶著一絲絲笑意的眼神里看出你干脆在北市安家得了,聽我的準沒錯。
“是她自己把壞了的車停在馬路中間的憑什么我負主要責任啊這不是欺負人嗎”男人看著交警,手指著甘望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蕭津渡瞥了過去,再掃了眼路中間那追尾的兩輛車,大老遠就看到這里有交警了,但沒想是甘望舒。
不止車壞了還被撞。
他瞥了眼懟她的人“閉上嘴,眼瞎啊。”
對方一愣,警察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有其他人來,撇來了眼神,但也沒說什么,直接去和肇事方解釋“人家已經放了提示的三腳架了,你把三腳架撞倒了一路開來,還開車看手機接電話,你不負主要責任誰負”
“可要不是她亂他媽停車我至于”
蕭津渡夾著煙的手抬起來指了指他。男人口中的粗話戛然而止。右手邊是兩個交警,可壓迫感還沒有左手邊男人夾煙的手強。
蕭津渡“你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會兒得哭出來。”
對方愣了愣,慫下去,但是轉瞬想到這里有警察,又一下子帶著怒火轉頭看交警“人這么威脅我你們聽到沒有靠我要報警。”
兩個交警都無奈做記錄,沒人吱聲,煩躁的表情有點壓不住。
拖車來了,打亂了這邊僵滯而危險的氣氛。
甘望舒的特助看到蕭津渡著實大吃一驚,走過去的時候在她的暗示下半個字沒敢亂說,只弱弱問她“走嗎”
“要去哪兒啊我送你得了。”蕭津渡定睛瞅了眼來人,“你同事”
甘望舒點頭,對他說“剛剛謝謝。我坐同事車就行,去談個事。”
蕭津渡也沒有過分熱情,只是隨口道“大晚上別應酬太晚了。對了,就你一人”
“嗯。”
“什么地方來著”
“去漢盛喝個咖啡。”她輕描淡寫地說了茶館隔壁的一個地址。
“嗯順路啊,我就去隔壁。”
“”
特助此刻比甘望舒還慌,看看她又看看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幫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