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被仇恨覆蓋十二年的淺井誠實。
草刀川一時竟說不出任何勸解的話語。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一句原諒吧,說出來很輕巧。
可讓自己原諒時,卻很難,很難。
“別費勁了,現在的龜山勇你殺不死,以前的龜山勇已經死了”
淺井誠實雙眸微顫。
“什么意思”
“龜山勇已經在兩年前被你嚇死了,現在的龜山勇只是被人假冒而已”
什么
淺井誠實覺得草刀川在騙自己,嘴角浮現一抹笑容。
“草刀川先生,如果這是你騙我的托詞,那這個托詞未免太天方夜譚了,如果你說龜山勇沒有參與十二年前殺害我父親那件事,說不定可信度比這個還要高”
“愛信不信,就在剛剛,我和黑巖令子被一個黑衣人偷襲,差點跌落山崖身亡,而那個黑衣人走近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的一種味道,那是一種難聞的藥渣味道,這個味道,和龜山勇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咻
旁邊的密林中傳來響動,說時遲,那時快,草刀川身影快速行動,手中早已經握住了勃朗寧手槍,待沖過去的時候,發現蹲在地上的是早已經哭成淚人的黑巖令子。
淺井誠實此時也追了過來,看見黑巖令子后表情一頓。
“令子小姐,你你”
黑巖令子并不打算隱瞞什么,雙眸直視淺井誠實。
“是你殺了我的父親”
淺井誠實冷哼一聲。
“那是因為你父親活活燒死了我的父親”
黑巖令子陷入了沉思,而淺井誠實還想說些什么,被草刀川制止勸退了。
淺井誠實臨走前對黑巖令子說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已經替我父親報仇了,如果你想為你父親報仇的話,可以隨時跟警方報告,我不會逃跑,就在月影島等著”
望著淺井誠實遠去的背影,黑巖令子心有不甘,雙拳微微握緊。
“草刀川,聽說你是一位律師,我考考你,如果把他移交給警方的話,會是死刑嗎”
草刀川搖了搖頭。
“他殺了川島英夫和你父親,川島英夫證據不足,不會立案,而你父親的死,要追溯十二年前火燒麻生圭二案,法官會酌情判決,十二年有期徒刑應該差不多了”
黑巖令子詢問道。
“他只殺了兩個人,那龜山勇和西本健是怎么死的”
看來黑巖令子將剛剛的對話聽了個通透,連龜山勇是假冒的她也知道了。
“龜山勇是被嚇死的,西本健是被我殺害的”
黑巖令子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也就是說,如果我報警抓他的話,說不定連你也會被牽連進去的對嗎”
草刀川愣在原處,沒有說話,一時間不知該用什么話語去原諒這位剛剛經歷父親死亡的可憐女人。
黑巖令子終于明白淺井誠實對自己肆無忌憚說那番話的原因了,他就是在賭自己不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