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群分,京城小霸王身邊自然有一群紈绔子弟簇擁,當然對面也有一大群。
躲在衙門里八日沒敢回府,錯過了幾場花酒。
最后一份金鑲玉豪奢請柬卻是平郡王府送來的,明日是平郡王六十大壽,管家不敢怠慢才送到衙門來。
跟平郡王沒什么來往,一年前搬家時平郡王府也送了禮。
倒是跟平王世子有些沒見過面的梁子。
顧淮向書房走去,暗自皺眉。
按輩分平郡王是當今女帝的叔祖,祖上曾是親王爵位,因為某代平親王以嬰兒血祭煉延壽丹被下旨削藩除國、圈禁至死,子孫爵位也降了一等變成了住京的閑散郡王。
這一代平郡王褚禎是個機靈人物,二十年前還在孕期的先皇女帝意外登基,褚氏皇族內部極為抵觸,埋下了藩王作亂的禍根。
褚禎是少有堅定站隊先皇女帝的王爺,因此被重用,從那時起當了二十年的宗正寺卿。
宗正寺主管皇族事務,管理皇親國戚等等雜事,也有守護皇陵之責
實權在握的王爺,六十大壽親自邀請一介弄臣,不去就不妥了。
可是
平王,作亂八王之一
八王之亂是背景事件,能記住的實在不多。
顧淮只記著挑頭的主力王爺是藩國遠在塞州的信王,與京城的平王內外勾結,具體平王做了什么一概不知道。
去是一定要去了。
這個內奸必須要除掉。
怎么能拿到平郡王意圖謀反的證據呢
他思索著一路來到書房,府中管家張樹寶瘸著腿躬身見禮,“淮哥兒。”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滄桑面容里帶著一股軍伍氣息。
不叫老爺叫淮哥兒,此人與顧家有舊。
張樹寶跟顧淮父親是軍中袍澤,一起入選大內侍衛,北征時顧父戰死,他身受重傷又瘸了一條腿。
顧家沒親屬,無兒無女的張樹寶把顧淮當兒子看,只是那時重傷垂死無力撫養孤兒。
當年顧淮住皇族善堂時,唯一月月探望給他帶好吃的就是張樹寶。
后來成了皇太女伴讀,能買到違禁物品也是張樹寶的關系。
有了府邸之后,顧淮就把張樹寶接到家里成了管家,算是唯一知近的人。
“張叔,明日上午你來接我。”
顧淮示意他坐下,“另外今晚你回去安排一下,府中除你和嬸娘之外的所有人發兩年月例銀子,然后全部打發回原籍,多給盤纏,不用替我省錢。”
“”
張樹寶十分詫異,“這、這是”
顧淮也不解釋,擺擺手示意他“照做吧”。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平郡王的例子就在眼前,家里那些奴仆下人尤其是丫鬟美姬都是別人送來的,不打發走他都不敢回家。
家主有命不得不從。
張樹寶瘸著腿離去,暗嘆淮哥兒跟從前不一樣了。
怎么說
壯士斷腕,大將之風
他早就看那些狐媚子不順眼了。
管家離去,燈影里冒出“鬼”一樣的紅袖,美眸上下打量著他好像不認識一樣。
從那日起顧淮就變得神神秘秘,一改從前眠花宿柳的惡習,刻苦練功發憤圖強,如今連家里那些俏丫鬟、美舞姬也不要了。
“你要干什么”紅袖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了。”顧淮笑道,“姐姐,明日你跟著我不要離開。”
“做什么”紅袖對“姐姐”這樣的字眼已不在意了。
顧淮陰冷一笑,“我有預感,明日必有大事發生,你得保護好我,別讓我丟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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