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朵嘴唇努了努,“憑啥”
憑啥你坐著,我站著
顧淮冷笑,“本官面前,有你坐的份”
寧朵知道是這么個理,可是心里堵得慌,氣惱道“你也太欺負人了”
“你可以走啊。”
顧淮陰翳一笑,“是我求著你嗎是你求著我。”
“”
寧朵氣得肺要炸了,狠狠跺腳,走
轉身向外就走。
身后傳來某人的聲音,嘲諷意味溢出天際,“嘖嘖,不愧是恪守道義美少女。”
語言的力量有時超過符箓。
寧朵好像中了定身符,一動不動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身后聲音變得冷酷起來。
“做人最怕反復無常,你寧死不屈,人人敬佩你是條好女;你投效朝廷,也算為國出力,本官自然給你一個出路。”
“反復無常,江湖罵你是棄義小人,衙門罵你背信之輩,百姓罵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里外不討好。”
“寧朵,你想好,出了這扇門就沒有回頭路。”
顧淮長篇大論,想喝口茶水發現沒有,只好抱膀看著曲線婀娜的背影。
終于。
那背影擦了下眼睛,轉過身來,眼圈紅著嘟囔道“誰要走了,我就是隨便邁兩步。”
顧淮哼了一聲,指了指身前地面。
寧朵無奈走過來。
“站好抬頭、挺胸、收腹、腿繃直這還差不多。”
顧淮擺了下官袍,慢條斯理,“何事”
“狗官”寧朵扯著嗓子大吼,“給錢”
震得顧淮耳鼓生疼。
“呵、呵、呵”他的笑聲比三九天還冷,語速緩慢地問道“狗官”
嗚了一聲,寧朵哭了,“大人,我錯了。”
回到一朵桃花符箓店的時候,天早就黑了。
鎖上門,進后屋。
寧朵坐下,看著眼前一個大銀元寶和一堆淡藍色玄晶。
燈光照耀下,銀燦燦和藍晶晶的光芒混雜在一起好像一團漿糊,如同她此時的心情。
想哭。
忍著不哭。
她抓過紙筆開始作畫。
符師不是畫師,可天才少女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一個人物模樣,狗官的樣貌惟妙惟肖。
寧朵手中出現一根鋼針,“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狗官被扎爛了,心情也終于好了起來。
梳洗完畢,寧朵檢查前后屋門上、窗上、棚上、地上的示警防御符箓,又抽出枕頭下的金光盾符,感知一遍又塞回去。
床頭放五雷符,床尾放神行符,枕頭左邊放飛騰符,枕頭右邊放金剛符。
而后才脫掉外衣鉆進被窩,胸間插了一枚六丁六甲神兵符,手里握著一枚土遁符。
蜷縮在床里,緊緊裹著被子。
自從四年前家中慘變,她在哪里都覺著危險,不用符箓把自己包圍起來就無法入睡。
哪怕睡著了,也必然在淚流滿面中醒來。
每一天都是如此。
從無例外。
那一幕永遠纏繞著她,變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只要睡著就會回到那個血泊般的院子。
天邊彎月心疼注視緊緊裹著被子的女孩兒。
她終于困了。
“扎死你。”
含糊不清嘟囔了一聲,她翻了個身,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寧朵起床,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忽然咯咯笑出聲來。
昨晚夢到了狗官,滿臉都被扎成小洞往外噴水,好像個人形噴泉。
好好笑哦。
她起身準備洗臉,忽然愣住了。
摸了摸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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