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呵呵”一聲冷笑,“夫人不要自作多情,保你、與你無關,本官只是愛惜寒兒才華。”
“天曌十八年秋,北蠻狼牙軍犯邊,易水寒孤身潛入一百二十里,斬敵國十五馬欄子負傷二十余處送回軍情,記功十轉,進什長。”
“天曌十九年春,易水寒率部側擊敵營,斬首五十八,負傷九處,記功六轉,進小旗。”
“天曌十九年夏,薊北軍挺進紅狼山一線”
聲音慢條斯理,竟把易水寒入伍三年所立下的功勛說了一遍。
其中很多事件就連風蕭蕭這個當姑姑也不知道,卻被顧淮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
當“負傷二十余處”這樣的字眼頻頻出現,她不覺間眼圈已紅了,如果不是當著顧淮的面一定會哭出聲來。
那是她十年相依為命的寒兒啊。
她是姑姑,是師父,更像是姐姐甚至有那么一點點是母親,字字帶血的詞語讓她心疼。
把風蕭蕭的神態變化看在眼里,顧淮不動聲色心里更加托底。
背下兵部記載的檔案不算什么。
他甚至清楚易水寒從哪里得到了血脈之菁,只是不能說。
最后,顧淮感慨嘆息,“國有此將乃黎民大幸,寒兒年紀尚小,假以時日未必不能開疆擴土、裂土封侯、光宗耀祖,成為開國豫國公東方靖那樣的一代軍神;本官身為上官,麾下能有如此將領何以不愛惜”
“妾身代寒兒拜謝顧大人。”風蕭蕭真誠地拜了一拜。
她清楚,軍神東方靖正是寒兒的偶像,是寒兒追尋的目標。
顧淮呵呵一笑,聲音又變得冷峻,“所以,夫人也不想寒兒畢生心愿付之東流吧”
“大人何意”
“你是寒兒前進路上的最大阻礙”
“”
小屋中變得安靜下來,夕陽在紗帳上抹下一筆嫣紅。
紅的像血。
紅像一把刀扎進了心底。
薊北最冷的風也吹不動那豐腴動人的嬌軀此時微微顫抖著,大滴大滴的淚珠從柔弱可憐的嬌顏上滾落,滴掛在尖下頦上最終砸在青磚地面上四分五裂,只留下淺淺洇濕印記。
良久。
“我走。”
哽咽中吐出的兩個字聽得人肝腸盤結,也聽得人心花怒放。
顧淮輕輕搖頭,“夫人,以你的修為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可是你想沒想過,一走了之就能解決問題嗎如果是那樣,天下事未免就簡單了。”
“無論你走到哪里只要暴露身份就會牽連易水寒,知道小易將軍有位姑姑的人可大有人在。”
風蕭蕭抬起淚眼,悲憤著道“難道要我”
沒有說出“死”字。
顧淮再搖頭,“死和走有什么差別阻礙不因一個人的死亡而消除,莫說夫人含恨自盡,就算已經死了一百年,朝中黨爭刨祖墳的事還少嗎”
“那我該怎樣”風蕭蕭已不知說什么好。
浪跡天涯不行。
死都不行。
我還能怎么辦
顧淮嘴角稍稍翹起終于露出笑意,“天下之大,唯有本官能保住你姑侄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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