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下不敢當”
易水寒抱拳施禮,“寒兒”的稱呼聽起來很別扭,你是我叔嗎
不過眼睜睜看著唐辰卻抓不到,連連丟了面子讓他比顧淮還心急。
熟悉玉京城路況的人容易找,鎮撫司里遍地都是。
顧淮想到另一個問題,“你需要多少人”
就算易水寒的方案限定了街道特點,玉京城還是太大了,人手不足也是枉然。
沒有高手領隊的埋伏節點更要多派人,才能起到震懾效果逼出唐辰的逃命技能。
易水寒眨了眨眼,迅速報出數字,“至少六千。”
也就是說,還要從城外調進四千人來。
這可不是小事。
調兵進京城歷來都是最敏感舉動,別說直接調兵進入玉京城內,就算在千里之外機動,沒有兵部與五軍都督府合勘虎符,擅自調兵也是死罪。
“大人,請旨吧。”易水寒小聲道。
沒有圣旨,別說進城,五城兵馬司都會把鎮撫司緹騎當成叛軍。
“兵貴神速,請旨太麻煩。”顧淮抬手一張,取出一沓空白圣旨,自得一笑,“小寒,你以為當初兩千緹騎進京是圣意嗎”
那是本大人寫的圣旨。
展開一卷圣旨,顧淮提筆就寫,拿起來吹著未干墨跡。
易水寒看了眼青云子。
青云子看了眼易水寒。
心里跳出的四個字一模一樣,我的娘咧
圣旨隨便寫
我們這位大人到底是有多受寵
隨即笑容不約而同在兩人臉上浮現,笑得都很開心。
跟著這樣一位大人,好日子在后頭咧。
“快去吧。”
顧淮卷起圣旨遞給易水寒。
鎮撫司緹騎大營遠在京郊幾十里外,四千多人調防進京不是一蹴而就,進城也要耽誤些時間,分兵布防安排戰術,等到達伏擊點潛伏下來至少要后半夜了。
精血牽引陣法只有五天有效期,如果唐辰對寧朵也起了疑心,這步棋也要失效,時間可謂比玄晶還珍貴。
這也是矯詔的原因,進宮雖方便沒有小半個時辰也出不來,有些舍不得。
看著易水寒快步出門,顧淮喊了聲“良臣”。
趙良臣隨即進屋。
“給夫人和姜沫發消息,去寧朵店中把紅袖換回來。”顧淮望著愈發濃密的夜幕,眼眸如躲在夜幕后的晚星明明滅滅。
“客爺,這么急、是府上有急事嗎”
“客爺做哪一行”
“聽口音不像玉京人,客爺是哪里人”
天色微明,南四環城道上車馬極少,最快一輛馬車上車老板揮了下鞭子,鞭梢抽打在麟角馬屁股上,使其跑的更快些。
車廂里那位給了二兩銀子,出手這么闊綽的客爺可不多見,車老板自然賣力趕車,汗珠從麟角馬細細鱗片中滲出來也不心疼了。
只是這位爺實在沉悶了些,問十句也問不出個屁,這般不愛聊天多少顯得有些無趣。
車老板自失一笑。
無趣就無趣,腰包里的二兩銀子才有趣。
一趟車能頂六天,想象著自家婆娘笑開花的大胖臉,鞭子也揮舞地更加有力。
車廂內,傳音陣里終于停止了聒噪,唐辰長長出了口氣,心里的煩躁卻沒能褪去太多。
他知道,這是本命精血過度消耗造成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