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機密。”
“。”
眾人啞然,相視咧嘴無奈一笑。
沒辦法,跟指揮使大人層次不同,說“機密”就不能再問了。
云從虎叫道“大人不去咱們去,天也不早了,走走走”
帶著眾人往外走,一指角落里始終不說話的易水寒,“同僚多日還不曾與你喝一場,小易將軍也一起去”
“呃。”易水寒面有難色,抱拳道“大人好意下官心領了,確實有事,改日再回請諸位大人吧。”
緹騎校尉只是正六品,遠低于從四品的云從虎,故此自稱下官。
“嘁”了一聲,云從虎也不多讓,撇著嘴帶著兄弟們離去。
屋里變得安靜,風蕭蕭從屏風后繞出來,心下安慰地點頭,“寒兒做得對。”
邊軍世家子不能京城紈绔比,她剛才還擔心寒兒跟著一起去就學壞了。
“對個屁”
顧淮卻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點指著易水寒,“邊軍同袍也講究個一個槽子吃飯、一個窯子快活,都是男人又都是自己人,他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邀請你,因為你是本官的寒兒,有叔在、你怕個啥”
寒兒這個稱呼從那晚團圓飯就正式定下了,易水寒也順利從緹騎校尉晉升為顧大人的侄兒。
干親。
干親也是親。
從前是一把手的下屬,現在是一把手的侄兒,對于一個初涉京城官場的少年小將來講是大好事。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雖說顧淮只比易水寒大兩歲,以他的權柄和圣眷認個邊軍出身的校尉當侄子,誰是賺的明眼人都清楚。
所以那晚顧淮露出此意,風蕭蕭二話沒說就以姑姑的身份讓易水寒跪地認叔叔。
易水寒也不扭捏跪地磕頭,從此私下里就以叔侄相稱了。
顧大人圣眷如何他比誰都清楚,空白圣旨成沓往外掏,又對自家姑侄二人這般好,認個干叔叔反而是大人看得起自己。
眼下被訓斥,易水寒微微欠身賠笑道“淮叔誤會了,侄兒今晚約了薊北邊軍老兵喝酒確實有事,改日必回請諸位大人。”
“原來如此,那叔就不怪你了。”
顧淮微微點頭,猜到薊北邊軍老兵就是鄭松的舅舅,易水寒該去領獎勵了。
可惜那獎勵永遠領不到了。
顧淮倒沒什么歉意感,只是易水寒養成計劃也該實施了,于是抖手甩出一沓十萬兩銀票足有百萬之巨丟過去。
笑道“從前你姑侄二人日子過得清苦,如今是一家人,叔看不得你被銀錢難住,缺錢就跟叔要,缺什么就跟叔提,叔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腰桿子也挺起來,普天之下敢欺負我顧家人的人還沒出生;遠了不敢說,在大虞國這片地頭上只有咱叔侄欺負別人的份,敢惹你的就往死打,出了事叔給你兜著,包括七大家、開國勛貴乃至諸王在內。”
說著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今后遇事無需考慮后果,首先要想著不能給叔丟臉,懂了嗎”
“侄兒記下了,請淮叔放心。”易水寒胸脯一挺,“叔素有京城霸王之稱,侄兒今后就是京城第二霸王”
“這就對了嘛。”顧淮連連點頭。
一旁,風蕭蕭聽地楞眉楞眼,不由嗔怪道“大人,哪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寒兒都讓你帶壞了。”
“夫人哪里話。”顧淮當著易水寒的面去牽風蕭蕭的手,卻牽了個空只得訕訕作罷,笑道,“我是看不得寒兒受屈,替他擔心嘛。”
易水寒看到了姑姑面紗下羞紅的臉,認為姑姑當著自己的面不好意思跟淮叔手拉手,忙躬身道“侄兒還有事,先告退了。”
轉身退出書房。
出門躍上寒焰駒,易水寒本來很高興,心境不知為何卻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