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逍遙游里,寧朵一頭扎進紅袖的懷里委屈地哭唧唧。
“怎么了”紅袖有些奇怪。
方才還那般高興,指著顧淮直笑,怎么進屋看個房間的工夫就哭了。
“不能說。”寧朵抹了把眼淚。
不知發生了什么,紅袖也猜出了大概,狠狠瞪了顧淮一眼,“你又欺負咱家朵朵了。”
顧淮臉色不紅不白,攤手道“哪里有,寧朵是本官最器重的心腹愛將,哪里舍得欺負。”
被大人這般夸,寧朵不哭了。
紅袖取出手帕給寧朵擦去臉色的淚痕,低笑道“倒不是假話,咱家大人確實器重你,昨日還說要從玄真谷里調來些有符道天賦的孩子讓你帶,重建天元符派讓你做掌門,還說要給你開一間天下最大的符箓店。”
“真的嗎”寧朵歪頭,眨著驚訝大眼睛。
顧淮撩袍坐下,“當然了,你是天元符派唯一真傳之人,既然是本官心腹愛將,幫你振興天元符派也是本官義不容辭之舉。”
寧朵頻頻眨動的大眼睛里閃爍出驚喜光芒。
重建天元符派是師父畢生夙愿,當年師父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彌留之際依然拉著自己的手,他老人家已說不出話,被鮮血染成艷紅顏色的嘴唇翕動間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可她知道師父想說什么。
宗門不建,他老人家死不瞑目。
如果大人能幫自己重建天元符派,師父在天之靈也能閉上眼了。
若再能開一家大大的符箓店賺多多的錢,那就什么都不求了。
對了,還有全家和師父的仇。
寧朵努了努唇,沒有說出“求大人幫我報仇”的話。
大人已經給的夠多了。
他又那么忙,要操心那么多國家大事,不能再給大人添麻煩。
自己的仇自己報。
寧朵下意識摸了摸手指上的儲物指環。
如今有一千多中品靈石,足以給親人們報仇了。
她離開姐姐溫暖懷抱,走到顧淮面前,帶著深深感激深深屈膝福禮,“朵兒代家師拜謝大人恩典。”
“自己人,不必客氣。”顧淮笑著擠了下眼睛。
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寧朵倏然紅了臉,又逃回姐姐懷抱,吭嘰著“大人欺負我”。
心里想的卻是只褪外褲不脫小衣,就不算露屁屁,不就是少一層布料嗎;被他打了那么多次,少一層就少一層,不算什么。
大人那么帥,對自己又那么好,只要不說出去就沒什么。
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小開心起來,屁屁上有些癢癢的好像很期待的樣子。
誒呀,丟死個人
逍遙游駛入鎮撫司小側門,灰黑木色車廂外表也變回了慣常的黑漆顏色。
目送寧朵蹦噠噠向后衙而去,顧淮和紅袖收回目光都笑了下。
“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你也欺負。”
紅袖還是心疼寧朵,話語里帶著埋怨。
“越欺負越可愛嘛。”顧淮沒羞沒臊,與紅袖一道走進內書房。
屋中風蕭蕭連忙迎上來奉上整理過的密報,又轉進屏風沏茶。
今日的密報有點多也很雜,平王府里青鸞衛暗子、風云樓暗子、趙良臣手下諜子密報、曉衛密報包括易水寒的調查呈報一起來,所以才讓風蕭蕭分門別類整理。
顧淮落座翹起二郎腿,打開密報搭眼就笑出聲來,朗聲道“夫人容貌絕佳體態腴美可謂世間罕有,這筆字倒也世間罕有,只委屈了那支御賜雪毫筆。”
屏風后嗚鳴一聲,好像小鳥被石子打中了一般。
紅袖瞪了顧淮一眼,示意他那可是位三品大宗師強者,正面戰自己也不是她對手,鎮撫司正是用人之際氣跑了可怎么了得。
顧淮倒不在意,呵呵嘲笑著看密報。
紅袖好奇,探頭看了眼而后坐在一旁暗笑。
確實丑。
不像美人寫出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