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嚇了風蕭蕭一跳。
正在享受獨角龍王獨特手感的豐腴美婦本能后退一步睜開眼睛,卻看到獨角龍王真面目,嚇地又立刻閉了眼。
顧胡已沒心思調戲她,冷冷道“擦身,到這里吧。”
“誒。”
風蕭蕭心跳的厲害,拿起大毛巾給大人擦身,眼睛控制不住地偷偷睜開又立刻閉上,反復數次心跳的愈發激烈起來。
擦干了身,行功運氣下的獨角龍王也消沉了下去。
十二個時辰內龍王兩度噴出龍息,雖仍有再戰之力他也沒了心情。
在風蕭蕭服侍下穿好衣袍,兩人離開浴室向內堂走去,張叔慣例堂下等候。
顧淮背手走在前面,輕聲道“送給夫人一件小禮物,明日張叔帶你去看,還望夫人喜歡。”
“啊哦。”風蕭蕭忙道,“妾身謝過大人。”
顧淮只微微點頭,抬頭望向黑沉沉依舊無星無月也看不出云的天空。
昨夜此時此刻,隨口說了句天上只有兩個字。
一語成讖。
這天,真的吃人。
進了臘月就是年。
臘月初一大清早,很多人家屋檐下已掛滿了臘魚臘肉臘腸,一條條一塊塊散發出獨有香氣飄散在歲末西北干風中,讓整個玉京城也香臘了起來。
房檐下嬉戲玩耍的總角頑童們時不常抬頭看看那些色澤誘人的美味,不經意間口水已流了下來,越發盼著除夕大年夜的來到。
大街小巷年味兒也升騰起來,來自大虞二十四道乃至北蠻、西乾、南昭各國的年貨也擺在店里或者路邊,令過往行人側目駐足,盤算著腰里的錢袋子能否撐得住。
富貴之家年貨成車成車的運進府邸,小門小戶精打細算也總要置辦些吃食物件,而貧苦人家的男人腰桿子又彎了幾分。
同樣的年有著不同的意義。
富貴人的年叫春節。
窮苦人的年叫年關,過年如同過難關。
衛小刀當然有錢,哪怕鐵旗門不復存在,衛幫主的私產也十輩子花不盡。
可他也在過難關。
一大早,衛小刀就站在芳菲樓的頂樓大玻璃窗前凝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四品武道高手的視力讓他哪怕身在六樓,也能看出行人們匆忙腳步中帶著對即將到來的過年期盼。
他淡淡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年怕是難過了。
堂堂衛小刀何曾把這些平頭百姓放在過眼里,可如今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心底卻升起一種羨慕。
平平淡淡未必不幸福。
風云叱咤總有一天要還回去。
四天前,風云樓的攻勢驟然猛烈起來,天蓬、天任、天沖、天輔、天英,五衛城里鐵旗門產業全被占了去,賭坊、青樓、當鋪、酒樓換了主人,房契雖還在手里握著也幾乎等同于一摞廢紙。
這種事還能打官司嗎。
鐵旗門執行谷神溪“全面收縮”命令,當然就算不執行如今幫眾們也毫無戰意。
甚至風云樓的人站在門口,管事就捧著賬本交出去,帶著幫眾安安靜靜離去;店里雇工照常招呼客人,連椅子都不摔一個就換了主人。
如同換崗接收一般,風云樓的人連樸刀也不用出鞘。
衛小刀輕輕跺了跺腳,腳下來自西域大乾國的手工精美地毯只蕩起一層及不可見的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