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私宅夾在前后衙之間只有一進院落可也不小,正堂向左右延伸大大小小的房間也有幾十間。
有花園有練功場,左右兩邊還有東西跨院,后面還有一片空地。
如今后院空地用籬笆圍成了一個菜園,壟溝、雞舍、鴨舍一應俱全,靠墻建了一棟農舍和一間小倉房,還挖了一個小小魚塘,極有大虞北方普通農家田舍風韻。
可從風格來講與整座宅邸并不搭配。
鎮撫司原本是駙馬府,當今陛下賜給了顧淮之后只把御賜淡黃色琉璃瓦換成了普通黑瓦,即便如此依然流檐飛脊雕梁畫棟宮闕深深。
一片農家田舍嵌在這里就像一群端莊貴氣的誥命夫人們正聊天,忽然擠進一個大棉襖二棉褲的農女,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張叔有些在意,顧淮不在意,就在院后弄了這么一座農舍。
這也是他送給風蕭蕭的禮物。
畢竟是前世最心儀女主,也玩過“易水寒”前期主線,他非常清楚風蕭蕭喜歡什么。
簡而言之,這是個古代版農宅女,愛好除了吃和做吃的,就是養個小雞、養個小鴨,種點菜,發發呆諸如此類。
投其所好而已。
跟時不常送給她一些零食是一樣的。
別看是個農舍,花費一點也不小,至少能在五環城里買下一座兩進宅邸。
為了冬天也能種菜,農舍下布有反季節陣法,拋開風景不談單價跟平親王府里那座前花園是一樣的,每月維護費用也達到了四顆中品玄晶。
壟溝里種了茄子、辣椒、扁豆、黃瓜等等蔬菜,買了四只小雞、四只小鴨,魚塘里撒了幾十尾魚苗,小倉房里也準備了鋤頭、鐵鍬、鎬頭、耙子等等農具,整體打包當做一件禮物送給了風蕭蕭。
風蕭蕭喜歡的不得了,只要有時間就呆在籬笆院里,喂喂雞、喂喂鴨、鋤鋤草、發發呆,樂在其中。
以至于這幾天當侍女也不甚上心,動不動就往后院跑。
顧淮出門的時候也陪同,回到衙門就連忙趕回自己籬笆院,一副生怕小雞小鴨被誰偷了去的模樣。
張叔張嬸和府中丫鬟小廝當面不敢笑,都在背后偷笑。
顧淮倒不在意,盤算著要不要把前花園也開辟成壟溝,讓風蕭蕭種點高粱小麥什么的,這樣就省下了給小雞買飼料的錢。
他俗人一個,對花園那種東西一向看不上,平王府前花園除外。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三品大宗師精心伺候的小雞居然死了一只,把風蕭蕭心疼地不行,沒有帶面紗的嬌弱小臉兒上滿是痛心苦悶,眼里淚汪汪。
顧淮陪著她回到籬笆院一通安慰,哄了半天又答應她再買兩只才算哄好。
“這個怎么辦呀”風蕭蕭捧起手中死去的小雞。
顧淮道“丟進魚塘里當魚食。”
他也不知道死雞能不能當魚食,反正主打一個不浪費就是了。
“那怎么行”風蕭蕭捂著小雞,有種寧朵捂荷包的既視感,“死了已經好可憐了,還要被魚吃”
苦悶小臉兒寫滿了舍不得。
顧淮心說我剛把一個大活人的神魂抽出來祭煉成替死紙人,卻要跟你在這里討論死雞當不當魚食的問題。
無奈道“那、咱們把它埋了”
風蕭蕭連連點頭,“這個主意好。”
兩人來到菜地邊,一起挖了小坑把小雞埋了。
趁著并肩站起之際,顧淮輕輕牽住風蕭蕭的小手。
那小手倏然一抖要抽回去。
“不許抽回去”顧淮冷了臉,“敢抽手就把那幾只小雞全掐死”
風蕭蕭手臂一下變得僵硬,嬌滴滴小臉上如泣如訴。
卻把顧淮逗笑了。
一手牽著手,另一手已攬住她柔軟腰肢向懷里一摟,順勢在嬌柔小臉兒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