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黃庚笑罵道“我呸,你是喜歡他嗎你是喜歡錢好么,贏了我們一萬多兩,待會兒怎么說”
“我請”
云從虎滿不在乎的拍了下胸脯,“哥還在乎這個”
眾人轟然叫好,廉商和韓不器叫嚷不花掉三萬兩對不起老虎的爽快。
這邊,秦衡已被云從虎摁到座位,早有侍女擺上杯盤碗筷。
“小兄弟有點膽量啊,不怕我們鎮撫司”云從虎親自倒酒問道。
秦衡一笑,“小弟又沒做壞事,為何要怕鎮撫司。”
一句話卻讓桌上沉默了。
眾人不再說笑,各個嘆氣樣子頗為感慨。
秦衡有些納悶,不覺著自己的話有什么特別。
那邊,方知新已舉杯起身,“小兄弟,敬你這句話”
“同敬同敬”
所有人起身捧杯。
云從虎更是感慨地連連搖頭,拍了拍秦衡肩膀豎起大拇指,“兄弟,憑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今后玉京城有事報我云從虎的名字,不好使就報鎮撫司顧淮,誰敢欺負你,屎不給他打出來、算他拉的干凈”
秦衡起身雙手捧杯致意,也不說什么一飲而盡,心里倒是體會出鎮撫司眾人掩蓋在表面張狂下的內心苦澀。
這種拼命做事不被認可的滋味,他也有過。
百姓罵鎮撫司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家子弟當然不會那么看,也明白鎮撫司用意所在;分析朝局動向是秦家子們的必修課,重要程度要超過自身修煉。
沒做壞事,不怕鎮撫司;這話反過來說,鎮撫司抓的都是壞人,辦的是好事。
百姓不理解,鎮撫司眾人也不分辨,因為分辨也沒用越抹越黑。
自己無意中一句話相當于是對鎮撫司的認可,所以這些人搖頭感慨,稍微帶著點遇知己的味道。
故此眾人敬酒,敬的是這份心情。
心思伶俐的秦衡也不多說話,主動拿起酒壺轉桌挨個倒酒,轉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才滿了一杯,而后捧杯道“偶遇諸位大人是小弟的福氣,敬諸位大人,敬顧指揮使,敬陛下”
“好”
白過隙拍大腿,“這話說的痛快,小兄弟一表人才必不是池中之物,你這個兄弟我們認了”
回頭向里間暖閣喊道,“淮哥兒,快出來啊,這小兄弟忒是義氣,人家敬你酒呢”
秦衡這才知道原來顧淮在里間,不由抬頭望去。
里間隱約有說話聲傳來,稍等了一會兒才走出三個人。
前面的白袍公子相貌極俊,臉上的表情倒很深沉,一見便知是顧淮。
身后一個白衣蒙面豐腴女子與一個明顯是鴻賓樓廚子的人邊走邊交談,說著什么油溫幾成、何時下鍋、炸到金黃,竟是在探討廚藝。
見顧淮走到桌邊看過來,秦衡忙起身抱拳道“這位便是指揮使顧大人吧,在下秦衡見過大人。”
“嗯。”
顧淮微微點頭,也不回主座拿過云從虎手中酒杯,稍稍舉杯向秦衡示意,“你們說話我聽到了,小兄弟人不錯,這杯酒我喝了。”
言罷一飲而盡。
眾人也忙跟著喝盡。
顧淮放下杯看眾人,“下午沒什么事,你們隨意吧;老虎。”
云從虎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