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如鉤,樹影婆娑。
月光下,李隆觀面色陰沉聲音冰冷,仿佛換了一個人。
“督帥大人怎么了,奴家是芙蓉啊。”
玉芙蓉強自鎮定著答道。
第一名妓試圖顯出嫵媚笑臉,最好還要帶著點嗔怪惱意,可惜,她失敗了。
或許內心已給出答案。
面前的男人若吃這個,也不至于從江南來到玉京了。
“芙蓉”
李隆觀淡淡一笑眼神愈發冰冷,抬起右手并指如劍托住玉芙蓉的下巴,端起了她的臉。
玉芙蓉不得不抬頭看著他,美麗容顏變得愈發蒼白了幾分,在清冷月色下仿佛有幾分透明。
她看到李隆觀的眉心處亮起了淡淡微光,依稀印堂穴里顯出菱形寶石輪廓。
這種感覺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
玉芙蓉預感到就是這顆本命寶石準確找到了媚蛛魔卵,也禁錮住了魔絲。
“莫非你認為本帥是個見不得女人尸體的心慈手軟之輩”李隆觀劍指緩緩向上抬起。
雖無法使用魂炁,但強健力量也逼得玉芙蓉不得不踮起腳跟,不然太疼了。
“如實招來,你可以免受很多皮肉之苦。”
李隆觀語氣淡然如水,“朝廷十余年未動刀兵,我御林提督府麾下各大營都缺少營妓,母豬去了也是個寶,你若去了每月至少能賺五兩銀子。”
話音稍頓,“忘了告訴你,每接一次客能賺一個大錢。”
千錢為一貫,一貫為一兩。
五兩,五千次。
玉芙蓉哭了。
每月接客五千次,平均每天接幾次
玉芙蓉沒有算這個。
她清楚這是一種恐嚇,但從李隆觀冰冷如刀的眼神中品味到恐嚇隨時可能變成現實。
慈不掌兵,義不行賈。
深受大虞女帝器重的御林、塞北兩道提督會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嗎
玉芙蓉對此沒有直觀感受。
只知道李隆觀巡查江南兩年來斬殺貪官污吏近千人,抄家百戶,滅族十余門,沒有收過一兩銀子賄賂。
李青天一旦翻臉就是活閻王。
玉芙蓉哭了,也招了。
奴家本是東魔幻心宗上代宗主玉千秋的孫女,因容貌出眾自幼選入千魔殿學習琴棋書畫,一年多前潛入大虞買了一份奴籍以妓子身份入行,目的是為千魔殿賺取銀錢救濟東魔窮苦百姓。
玉芙蓉悲悲咽咽,最后楚楚可憐的哭道“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還請督帥大人饒過奴家一條性命吧。”
一番說辭假話多真話少,身為魔宮圣女潛入大虞自然做了很多準備。
陰陽兩位長老不是沒有想過被識破被俘的可能,這番說辭也是早已準備好的。
不過哭是真哭。
再怎么做打算也不會想到無往不利堪稱所有男人克星的媚蛛魔卵直接被李隆觀禁錮住,并且找到了源頭。
在此之前她只遇到過一個人做到了這一點。
而牧長歌又那般特殊,數千年來能進入封印狀態下圣魔宮的人只有他一個。
如今陰嬤嬤不在身邊,玉芙蓉真的怕了,乞求般看著對面閻王般的男人。
李隆觀收回劍指,淡然平靜的神情看不出是否相信了這一番說辭,只回指點了點眉心,“本帥意海中是什么”
“是、是”玉芙蓉咬了咬牙,“是奴家的天賦能力,媚蛛魔卵。”
這個難以說謊,只好如實交代。
好在即便在千魔殿、二十四魔宗乃至整個東魔國,知道自己是白真真、有著什么樣天賦血脈能力的只有三個人,交代血脈能力不會暴露什么。
“媚蛛魔卵有什么能力”李隆觀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