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笑的是“公子”,聽笑聲竟是個女子。
女子為何稱“公子”
趙良臣也不敢問,權當沒看見。
那邊,兩個黑斗篷已出屋。
外屋,風蕭蕭已不見蹤影,顧淮正與青虛子、青松子、魯元等人低聲交談,見兩人從里屋出來,忙揮手示意眾人開始干活,快步走過去前面帶路。
三人走進一條很長暗廊。
暗廊一側是敦實墻面,另一側呈現出淡藍光華色彩,好像一層又長又薄的平整光膜看起來十分醒目,顯然是以陣法祭煉而成。
下方深入地下兩丈多深,四四方方整齊的巨大深坑里布置了各種各樣的陣法用具,不少人忙來忙去做最后的檢查準備。
暗廊前方擺了三把椅子面向深坑猶如觀禮臺,這時對面小門里快步走來一身月白劍袍的高挑少女,手里端著茶盤,等三人走到椅子前已侍立在一旁。
黑斗篷先生請黑斗篷公子居中先坐,而后在左手邊落座,顧淮坐在右手邊。
劍袍少女奉上三盞香茶。
“老師嘗嘗,貢香舌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黑斗篷公子先端起茶杯,帽兜稍稍揚起打量著劍袍少女,淡淡道“你就是姜沫”
姜沫聽出這位是個女子,不由怔了下看向顧淮,見顧淮點頭示意忙屈膝施禮道“婢子是姜沫。”
“長得不錯,你家大人喜不喜歡你”黑斗篷公子呡了口茶。
姜沫俏臉微紅,不知該如何作答。
那邊顧淮笑道,“沫沫別怕,實話實說便好。”
姜沫忙又施禮,羞怯著道“還、還是很喜歡的。”
黑斗篷公子微微點頭,望著淡藍光膜下方忙忙碌碌的人不再說話。
顧淮輕輕擺手示意姜沫可以退下了。
這時。
黑斗篷先生放下茶杯捋胡須,疑惑道“顧淮,你這陣仗擺的不小,不過請陛下看戲何必偏要拽著老夫”
顧淮微微欠身卻不答。
那邊褚南楟已摘下帽兜,紅潤櫻唇呡出笑意目光極冷,“小淮子擺出這么大陣仗是因為事關重大,老師慢慢看戲就好,看完戲再做評價。”
既然陛下如此說,黑斗篷先生也不問了,笑道“牛頭馬面的扮相倒是挺嚇人的。”
顧淮道“不瞞嚴相,如何打扮這些伶人花了不少心思,只中品玄晶就花了大幾百。”
嚴東樓也摘了帽兜,玩笑道“這話可是說給陛下聽的這是要找陛下銷賬了。”
“朕哪里有錢。”褚南楟噗地笑出聲,“他可比朕有錢多了,想找朕銷賬沒門兒”
說得顧淮和嚴相都笑了。
這時下方的青虛子舉起令旗呼喝了一聲什么,其余人匆忙撤離,一團煙霧涌起,棚頂符燈的光芒倏然變得黯淡。
煙霧漸漸散去,下方偌大空場中已出現一間小小房間,由于沒有屋頂,上方暗廊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房間里陳設簡陋,角落里木盆架上搭著毛巾,靠墻一張小床,床上似乎躺著個年輕女子,仔細看才發現那只是一團人形光影卻惟妙惟肖。
床頭一個小木桌堆著幾個紙包看起來像是藥材,另有一個懷抱鯉魚的瓷娃娃有些顯眼。
隨即一個豐腴白衣女抱著一個瘦弱女子進屋,將其輕輕放在床上依稀與人形光影重疊。
白衣女手指在女子鼻息間抹了抹轉身離去。
暗廊里,女帝與嚴相不由都稍稍欠身十分好奇。
褚南楟歪著身子靠向顧淮低聲問道“床上女子就是李隆觀的正室夫人江落雁”
“是的。”顧淮欠身答道。
這時棚頂符燈全部熄滅,視線所及一片漆黑,隨即深坑墻壁上射出一道青虛虛光芒隱約照亮了小房間。
兩個恐怖“生物”出現在小床前。
沉睡中似乎聽到了嘩楞聲響,江落雁有些醒了,暗自奇怪房間里怎么會有鎖鏈晃動的聲音。
不等睜開眼睛,脖子上突然一涼。
下意識摸去,金屬觸感粗壯冰冷竟是一根套環鎖鏈,嚇得她立刻睜眼,不及看過去被一股大力扯著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