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與寧朵一人喂一個,人生一大快事也。
夫人如此乖巧,顧淮樂在其中,也暫且放過了豐腴佳人。
親親蜜蜜的說著悄悄話,風蕭蕭不時嬌笑出聲,一巴掌能拍塌一棟樓的小拳拳不時砸在顧淮肩頭反而比按摩還要輕柔。
正說到情濃之處,風蕭蕭嗖地一閃身從顧淮懷里掙脫落在地上,背對書房門雙手飛速整理前襟裙擺,病弱嬌容比大紅布還紅幾分,一雙美眸羞怯難當的狠狠瞪了一眼顧淮。
顧淮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外堂與書房間的門里露出一個白衣身影。
江落雁正看過來。
一襲白紗衣裙并不合身好像掛在衣架上一樣,相比高挑豐腴的風蕭蕭,醫家少女的身材有些嬌小,裙擺也拖在地上蒙住了短靴。
她倚著門框望過來,一雙清澈眼眸有些呆呆直直。
并沒有打擾別人好事的自覺,也沒有回避的意思,就那樣看得直勾勾好像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
“嫂子怎么不歇息”
風蕭蕭飛速整理好衣服,扭身看過去很是難為情的沒話找話。
“睡不著。”
江落雁這才收回視線眼眸里也多了幾分生氣,淡淡道“賢伉儷如此恩愛令人羨慕。”
平淡語氣訴說著并不平淡的事。
風蕭蕭臉更紅了,忙走過去牽起江落雁的手要進屋。
女人家之間的話題不便當著男人的面說。
身后忽然傳來顧淮的聲音,“跟嫂夫人說一說吧,如果可以的話,今晚就開始。”
明白大人指的什么,風蕭蕭忙點頭,心里已有些擔心起來。
司刑主事負責拷問犯人,這種差事男人做還可以,李夫人這般一位嬌滴滴的美人能做得來嗎
做不來,丟到緹騎衛當營妓是玩笑話,讓自家大人不高興可不是什么好事。
顧淮對人好的前提是自己人。
不是自己人,就難說了。
二女手牽手穿過書房進內室,軟榻上落座。
風蕭蕭有些為難地開口,“嫂子,有件事要跟你說。”
聽著聽著,江落雁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能讓整個污穢塵世都干凈起來的小臉上微微紅了起來透出興奮,清澈眼神也似乎燃燒起來仿佛點燃了某種詭異瘋狂的情緒。
“可以的”江落雁用力點頭,好像很是盼望。
“好吧。”
風蕭蕭暗自嘆息。
還是自家大人看得準,這樣的江落雁真不能收進顧府,不然這瘋狂一旦燃燒起來,大人挨扎也是輕的。
這女孩子、變了。
養生主駛進鎮撫司牢房院時已是夜晚最陰沉的時刻,玉京城的富貴繁華落在這座大院子里也變成了陰森恐怖。
昏亮的光從拷問間小小柵欄窗里透出來,照在黑乎乎院落間凝化成痛苦的哀嚎聲。
那是野獸垂死般的嚎叫,聲嘶力竭的嘶吼似乎耗盡殘存生命力,漸漸變成低沉的嗚鳴一點點撕扯著心肝,令人情不自禁聯想到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沒有誰真正去過冥府,起碼活人沒去過。
不過有一個例外。
略顯肥大的白紗裙擺邁入這座院落,江落雁的腳步忽然變得急切起來,蒙面白紗之上的一雙眼眸里有兩點光芒在點燃,伴隨著一聲聲凄慘嗚鳴變得越來越亮。
在她身后,風蕭蕭驚詫目光看著前面腳步匆匆的白衣身影,心也不由抖了幾抖。
“大人,沒問題嗎”她邊走邊低聲問。
顧淮唇角勾勒起好看弧度,微微點頭。
果然沒猜錯。
巨大心理壓力讓江落雁性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掉頭,外冷內熱的善良少女變成了虐待狂。
她需要宣泄,需要釋放,需要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