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敦道麻將館內。
煙霧繚繞,麻將聲陣陣。
中間最顯眼桌子旁,白癩痢嘴里叼著煙,瞇著眼正在自摸。
對面黑腳雞不耐煩道“快點啦,摸個麻將都這么難,以為摸女人呢”
“我心情好,想多摸一會兒,你咬我
“大家一人少講一句,怎么都是暴脾氣”另位牌搭子豬肉榮說道。
“喂,你們猜那撲街杜永孝死沒有”白癩痢拍出一個白板。
“死定啦,跛豪出馬,他還能活著才怪”黑腳雞砸出一粒幺雞。
“是啊,他要是還活蹦亂跳我跟你姓”豬肉榮丟出一個二筒。
第四個牌搭子口水標正要開口,這時
“大佬,勁爆消息杜永孝太白海鮮舫逼退跛豪”一名小弟慌慌張張跑進來。
“什么”白癩痢叼著的香煙直接掉褲襠上。
“乜鬼”黑腳雞一個不穩差點屁股蹲地。
“我有無聽錯”豬肉榮和口水標一起瞪大眼。
“千真萬確,現在江湖都快傳開”小弟氣喘吁吁,“聽說連跛豪頭馬大威都差點被姓杜的爆頭”
“嗖”幾人頓時心里涼颼颼。
互相看一眼。
“咳咳,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事兒”
“是呀,我也有事兒”
“散場先,下次再打”
“唔好意思,請問這里是石峽尾嗎”
甘蔗攤前,阿水伯正在收拾甘蔗,突然有人開車過來問道。
現在差不多晚上九點鐘,很多攤販已經收攤回家,唯獨怕老婆的阿水伯不敢那么早回去,只是讓寶貝女兒阿麗先行回家,自己再熬一會兒,看看能不能再賣幾蚊錢,卻沒想到有人過來問話。
阿水伯忙擦擦手湊到車窗口道“是的,這里就是石峽尾”見對方有車坐,猜測對方可能是什么大人物。
“那么請問杜永孝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呃,靚仔孝”阿水伯詫異了一下,看向那人,見對方是個癩痢頭,看似滑稽,但面目兇惡一看就不是好人。
阿水伯撇撇嘴,心說,我早說這個靚仔孝靠不住。現在這人兇神惡煞,跟之前放高利貸的阿虎差不多,八九也是來追賬的幸好我還沒把女兒阿麗嫁給他,要不然雞飛蛋打。
“咳咳,這個我不知道。”阿水伯多少還有些人情味,覺得不能出賣老鄰居,“石峽尾好幾萬人,邊個知道他杜永孝住哪里”
車內人笑了,從懷里掏出十塊錢在阿水伯面前晃晃“現在呢”
阿水伯毫不猶豫,一把抓過“前面三棟七樓”
“好”對方點點頭,驅車離開。
阿水伯借著煤油燈,仔細看了看手里的十塊錢,心里不禁開心起來。
可沒等他轉身,又有一輛車疾馳而來,停在他攤子前,問了他同樣問題。
阿水伯詫異那撲街靚仔孝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這么多人深夜找他
這次阿水伯學能了,咳嗽幾聲,朝對方比劃個一。
他的意思是一塊錢就可以打聽到消息,他不敢要十塊,怕對方嫌多。
對方毫不猶疑,直接遞出一百。
阿水伯眼珠子掉下,想接又不敢接,這可是一百他一天拼死拼活賣甘蔗也賣不了這么多錢
最后還是對方急了,直接把錢塞他手中,阿水伯忙告訴對方杜永孝住的地方,隨即汽車嘟嘟幾聲,揚長而去。
阿水伯手里攢著一百塊錢,懷疑是不是在做夢,問個路就能賺這么多
他正發愣,又一輛車過來。
同樣的問題,這次阿水伯大膽了,直接開價一百,原以為對方會生氣,誰知道根本不還價,好像在他們眼里這就是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