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城,一家酒肆中。
一個身形枯瘦,頭發花白,長著鷹鉤鼻,眼神陰鷙的老者,帶著一個身形高大、面色發赤的青年,走進酒肆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點了一桌酒菜后,青年看了看左右,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問道。
“師父,你得到一個消息后,一路匆匆帶我來到朔國,說要去殺一個仇人,不知這個仇人是誰?”
褚期冷冷笑了兩聲道。
“那個仇人便是你未曾蒙面的師伯。”
“師伯?”鐘高神色詫異,他從未聽褚期提過師門,怎么忽然冒出一個師伯。
“師父,你和這位師伯有什么仇怨?”
他小心翼翼問道。
“這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當時為師還只是盧國一個小村落中的普通孩童,蒙路過那個村落的你師祖玄衣道人看中我的資質,將我收入門下,傳我煉氣一道。”
提及師父玄衣道人,褚期語氣聽不出多少尊敬之意,更多是憤懣不平。
“當時還有一人,比為師早入門幾年,便是你的師伯,南云!”
提到南云,褚期面上更添陰鷙,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憤恨。
“他和為師侍奉在你師祖玄衣道人身邊數十年,南云雖然比為師早入門數年,但由于資質比為師要差,所以和為師差不多時間達到要突破凝液境,凝結丹種的境界。”
“但明明是為師資質更出色,可你祖師玄衣道人,卻把青河凝真決傳給了他,傳給為師的則是要差上一籌、平平無奇的赤松功!”
褚期語氣憤恨,一把捏碎手中茶杯,對玄衣道人這種不公平的對待,憤懣不平。
鐘高眼中也閃過一抹陰霾。
聽起來若不是他那個南云師伯,他現在應該修煉的不是平平無奇的赤松功,而是更為精深強大的青河凝真決才對。
“為師傳授給你的赤松功和赤松強身法,其實才是我們師門原本的功法。”
“青河凝真決是你師祖玄衣道人一次機緣所得,雖然只有凝結元種及之前境界的基礎部分,但這門凝結元種的法門即使放眼天下也算中上!”
褚期繼續道。
“又過了十數年,你師祖玄衣道人坐化,為師氣不過你師祖生前對你師父的偏愛,想要從他手中奪回本應該屬于為師的青河凝真決!”
鐘高估計這一戰褚期應該沒有得勝,不然他現在修煉的就不是赤松功了。
“只可惜……”褚期神色怨懟:“青河凝真決所凝結的元種,釋放出的青河元氣有如滔滔江河,有著莫大的沖擊之力,縱使為師修為稍強,也只是和其斗了一個兩敗俱傷。”
自那一戰之后我們便再未見過,但為師從未放棄過尋找過你師伯的下落,為師要奪回那門本該屬于我的青河凝真決!”
“不久前,我得知師伯的下落,于是便帶著你匆匆來到朔國。”
“你那師伯南云老道,現在就住在這曲陽城外三十里的青泉山的青泉觀中,還收了一個徒弟名叫清風。”
玄衣道人這一脈本屬道門,歷代弟子都是道士,但褚期在玄衣道人死去和南云一戰后,就已拋棄了自己的道號和道士的身份還了俗,鐘高是他還俗之后所收的徒弟。
褚期轉而對鐘高道。
“為師要從那南云手中,奪回青河凝真決,除了要報當年之仇外,也是為了你。”
“為師到了這個歲數,散功重修是不可能了,青河凝真決再好對我也沒多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