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陶立先前那般敘說是要激起他對周候的仇恨,然后被其主人南宮萬能用來對付周候,現在看來找到他似乎另有目的。
“被我們大司馬殺了!”
一旁的熊搏明,忽然聲音冰冷接了一句。
李丘身體一縮,臉上浮現一抹驚懼。
熊搏明如愿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眼中露出一抹嘲弄。
陶立擺手解釋道。
“上一代周候即位之后,昏聵不明,荒淫無道,時常征辟民夫,為自己修建豪華奢侈的宮殿,累死不知多少人,百姓苦不堪言。”
“前段時日,周候欲再在國都之北起一座大大的高樓,用以和美姬觀星賞月,這一次不知又要累死多少民夫,耗費多少百姓的錢財,朝中眾大夫多次勸諫,那周候也是一意孤行,大司馬終于忍無可忍,為百姓計,毅然起兵攻入周宮殺死了昏君!”
陶立嘴中所說的大司馬南宮萬,赫然是一個為國為民寧愿背負弒君罵名的英雄,但李丘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
李丘聽了陶立所說的話,神色漸漸有了變化。
陶立見到,嘴角隱秘勾出一抹笑意,繼續道。
“大司馬率軍攻入周宮之后,由于百姓積怨已久,軍卒抑制不住對周候的恨意,最后不但殺了周候,也殺了周候所有子嗣,待大司馬反應過來,已悔之晚矣,致使無人再有資格繼承國君之位。”
“老周候其他幾位公子,就如您的父親公子蕩一樣,在周候繼位之后或是暗殺或是用其他理由降罪,已全部殺死。”
“但幸好可能是上天不忍看到周國自此國君之位空懸,大司馬意外得知還有一位周候血脈在世,便是您!”
“老周候之孫,公子蕩之子,周候在世的唯一血脈!”
陶立神色一正,緩緩拱手。
“我們此行就是奉大司馬之名,接公孫您回周國即位國君!”
李丘神色驚愕狂喜,眼神有些發直,似乎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國君之位,砸得有些發蒙。
實則他心里覺得真是造化弄人,他前不久才為了源力刻意扶持一個欒候后人登上國君之位,這么快便被有心之人找上來,告訴他是周候在世唯一后人,并且看起來目的不純。
他也多少猜到,南云老道哪里去了。
好一會,李丘才冷靜,強壓激動,攥了攥拳頭道。
“閣下似乎還是沒有回答我,為何可以確定我是就那個流傳在外的周國公孫?
既然周候的人一連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我,你們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陶立直起身笑道。
“周候的人雖然沒有找到公孫您,但十幾年間也排查了大部分的地方,幾乎快要查到朔國了,周候死后,我從周候的人手下接收此事,繼續追查。”
“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找到這座青泉觀,我們從收養您的師父嘴中得知在道觀外發現您的時間,還有當時包裹您的襁褓乃是一塊價值不菲的錦緞,一般百姓根本用不起,再加上您師父對您相貌的描述,我們已經能確定您就是當年公子蕩之子。”
說著,陶立從懷中掏出兩張絹布,上面畫著兩個相貌相近的人,一個老年模樣,一個中年模樣,隱約都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秀。
兩人除了互相之間相貌有些相像外,主要和李丘的相貌也都非常相像,起碼有四五分的程度。
他介紹道。
“這位是老周候,這個是周候,您應該可以看出,他們的相貌和您有多么相似。”
“一個被錦緞抱著在公子蕩逃到朔國那段時間被拋棄的嬰孩,正好長大后相貌又和周候和老周候,極為相似。
大司馬和我們都不相信天下有這么巧的事情,那么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