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蠱雖然對一切都具有侵蝕作用,但唯有對骨頭才能發揮最大的侵蝕之力。
遇上金身蠱,恐怕未等突破皮膚和血肉的防御就無以為繼了。
蝕骨蠱能力強大,但金身蠱論防御能力在蠱蟲中更是數一數二!
最終事實證明他的推測完全正確。
同樣是三轉蠱蟲,蝕骨蠱根本無法完全突破金身蠱的防御!
僅僅對他的皮肉造成了些侵蝕,讓他實力下降了些但并不多。
至于化血蠱,催動金身蠱后他已沒了血液這種東西。
莫說和兩人交手間,他一點傷都沒受,即使受了傷只怕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金身蠱不是多么罕見的蠱蟲,但培養它的資源極少有人能負擔得起,所以是非常偏門的蠱蟲。
一般蠱師對其了解不多,頂多和遁地蠱一樣,僅限于見到能認出來是什么蠱蟲起什么作用。
李丘收起兩人的蘊空戒,來到林永安面前。
“李公子,你的手。”
未等他開口,林永安皺眉道。
“沒事,只是暫時不能解除金身蠱,過一會便好了。”
林永安松了口氣,退后一步,鄭重拱手道。
“今日多謝李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只怕我已身死,大恩沒齒難忘!”
“林公子對我先有指點之恩,后又幫忙收斂家父尸身,我不過投桃報李,說大恩就夸張了。”
李丘擺擺手,好奇問道。
“不知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聽到零星一點內容,似乎是林永安似乎壞了蝕骨宗什么事,蝕骨宗用應誓蠱懲罰他蠱蟲盡死境界跌落,沈易和張萬坤想來殺死林永安,搶奪他四只蠱蟲的尸體。
林永安猶豫了一下,嘴唇微動,緩緩講述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一個月前,我作為刑罰殿弟子和其他幾位宗門弟子奉命出宗,去覆滅一個原本臣服于蝕骨宗最近已轉而秘密投向其他蠱道大宗的蠱道家族。”
“為了殺雞儆猴,蝕骨宗要我們將那個蠱道家族上下全部殺光雞犬不留!”
“我上山之后,沒多久就進了刑罰殿,接觸的一般都是觸犯門規的弟子,驟然叫我去滅族,我不免心中有些忐忑,一路上不斷說服自己,他們背叛宗門是罪有應得!”
“那個蠱道家族似乎從哪得到消息,知道我們要去,正打算逃走。
不巧被我們撞見,那個蠱道家族所有蠱師皆是瘋了一般,向我們殺來。
我和那個蠱道家族的蠱師交手,擊敗了數人,但猶豫幾次也沒下得了殺手。
最終是其他宗門弟子,殺光了那個蠱道家族所有蠱師。”
但輪到該殺掉剩下的婦孺時,我更加猶豫了。”
他說到這里,笑容苦澀,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意味。
“想必當時在那群婦孺眼里,我應該是偽善到了極點讓人作嘔。”
“和其他人一起把她們親人全部都殘忍殺光,輪到她們時卻突然搞什么良心不安那一套。”
“我同樣覺得自己偽善,可當時我的確遲遲猶豫下不了手,甚至生出了能不能想法騙過宗門,把這些人放走的想法。”
“但那時不止有我這種沒做過這種事的,也有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宗門弟子。”
“就在他們要動手時,我在一旁甚至心中產生一種沖動,想將他們都救下,只是……”
林永安神色痛苦,愧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