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光源的辦公樓給雙方的追捕獵殺帶來了不少的困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會場內的血腥味還是漸漸濃厚起來。
塔伯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輕柔的笑意就如在家中品茗一般輕松而閑適,但就在他放松了神經的那一秒,一道漆黑的身影從上而下飛速朝他沖了過來。
萊安向來擅長抓住戰機。
他從上面一躍而下,以一種絕對壓倒性的力量把塔伯按到了地上,然后一把卸下了他的雙臂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背后。
塔伯的后腰被身后這只雌蟲的膝蓋死死地抵著,嘴里輕輕地嘶了一聲,卻是不動聲色地壓住了口袋里的控制器。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將控制器按下,身后的那只雌蟲就已經利落地從他的口袋里將那個控制器摸走了。
塔伯的眉眼頓時一冷,臉上經歷過時光洗禮的細紋此刻就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蛇一般,將那張柔和的臉染上了懾人的陰鷙和森冷。
他五指抓著地面,一對鋒利的翅翼驟然從后背的肩胛骨中掙脫出來,猶如刀劍一般割向身后的雌蟲。
萊安從沒有見過塔伯的翅翼,此時猝不及防地見到了那對猶如被鈍器劃傷過的翅翼,瞳孔驟然緊縮了一瞬,才飛速往后掠了兩步。
塔伯將自己的手臂接好,然后緩緩起身,轉頭盯著他“拿來。”
他似乎不太在意自己殘缺的翅翼被別人看到,在脫困后也沒把它們收回去。
萊安手里捏著那個控制器,眼睛盯著他,啞聲喊“元帥。”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和平時的不太一樣,但熟悉的人依舊能一下子聽出來。
而站在對面的塔伯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來還是懶得揭穿他,只抬手又重復了一次,“拿來。”
萊安輕輕抿了抿唇,然后當著他的面,緩緩地、堅定地把那個小巧的控制器直接捏碎了。
塔伯見狀,扯著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你該慶幸這棟樓的電力系統現在是關閉狀態,否則在你捏碎它的第一時間,樓內的激射炮就會把這里夷為平地。”
不待萊安回話,他就一扇翅翼朝他沖了過去。
強力的風勁略過萊安的耳側,一縷金發被攔腰割斷,晃晃悠悠地落到已經裸露出鋼筋的地面。
而與此同時,謝辭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布萊克柔和的嗓音在外面響起,隔著一層門顯得有些沉悶“謝辭閣下,您知道萊安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頻繁幫那些軍雌檢查精神海的緣故,謝辭的精神力觸手最近總有些懶怠,見人來敲門也不樂意去看上一眼。
謝辭只得自己起身去開門。
“萊安今天早上有點事,就提前離開了。”謝辭禮貌地朝門外的金發雌蟲頷首道。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萊安這個關系不算太好的雌父相處,平日向來是能避則避。
布萊克聞言,低眸輕嘆了一口氣“他不在啊。”
他說話的語氣很奇怪,既像是遺憾,又像是感慨。
謝辭微蹙起眉,剛想開口說點什么,一股強烈的眩暈感驀然襲來。
他身形輕晃了一下,隨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