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公爹南征后,傅歸云給舅父家中去了封書信,想讓他早些知曉升遷的喜訊。
公爹這次以軍職相邀,倒的確心細,即便舅父覺得是受了恩惠,可為了家國大義,也必定欣然前往。
一想到將來去了漓陽城,能時不時見到舅父一家,她的心里別提有多開心。
之后,每日除了照常向婆母晨昏定省的請安,剩下的時間便是與姜嬤嬤、孔嬤嬤這群智囊團接洽王府事宜。
閑暇時,便看看吉春那祖傳的手藝操練得如何了。
這丫頭倒是爭氣,日日起早貪黑,短短半月光景就將劍術與舞技融合,練得柔美多姿的,看得傅歸云一個女兒家都忍不住心曠神怡。
“我還真是沒看錯你,你呀將來在王府的日子指定不會差。”
滿是欣慰的夸贊了句吉春,傅歸云打量著她的廂房,開始思考替她爭取一座單獨的別苑。
“奴婢始終是世子妃的奴婢,這點奴婢永遠都忘不了。”
吉春感念她的恩情,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再接再厲。”
傅歸云沖她微微一笑,主仆二人剛走出廂房,便見程奎匆匆小跑進來。
“世子妃,世子差人從宣城帶回了書信,還請您過目。”
程奎將小廝送來的信件交到她手中。
傅歸云打開來看,才過目箋上頭一行,幾個公正的大字就讓她倍感不適。
“歸云,見字如面。”
她默默的念了聲,忍不住抬眸看了眼程奎。
這確定是世子爺寫的信
她忍著好奇,難以置信的繼續看完了書信。
信中內容言辭甚為懇切,想到陸臨初前幾次見自己的態度,叫她好一陣納悶。
“看來世子這次是真的遇到困境了。”
傅歸云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可不是嘛。”
程奎嘆了口氣“聽回來的小廝說,華光街的商戶們日日圍堵在云來客棧門前,世子連門都出不去,咱們世子爺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要不是小公子病得不輕,他怕是仍不肯求饒。”
“小公子病了”
傅歸云平靜的心不由波動了一下。
盤算著時間,竟離他出府已過去了半月之久。
這段日子,整個府里清清靜靜的,叫人好不快活,中間雖聽聞了些宣城的事,但也沒料到會嚴重至此。
吉春早已看出世子妃在意那兩個孩子,立刻道“王爺擲下過嚴令,這事怕是只有求王妃做主了。”
“不到一月的時間就撒出去三萬兩銀子,如此豪爽的一擲千金母妃得知還不得氣個半死。”
傅歸云默了片刻,無奈道“走私賬吧,吉春,你去同翠蘿查看查看,我府庫里有多少現成的銀子。”
“這么大一筆賬,世子妃怎能自己掏銀子去填補”
吉春氣憤得都快咬碎了后槽牙“您再怎么仁慈也不能拿自己的嫁妝銀子幫著世子討好那賤貨啊。”
“放心,這筆銀子自然是少不了的。”
自己可沒心思討好那二人,傅歸云云淡風輕的揮手道“快去吧。”
她知,陸臨初終究還是有骨氣的。
若不是因為孩子,他怕真是寧可吃官司都不會妥協。
而且王爺安排這場戲最終的結果不就是要那渾孩子向自己求饒嘛。
別人替陸臨初解圍那是對抗王府,唯有自己出面慷慨解囊才叫夫妻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