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咋來了”陸冬雪急忙從柜臺后邊走出來,快步迎了過去。
秦安寧回頭,就見陸冬雪接過王秋芬的籃子,兩人邊走邊聊。
“這兩天活不多,給你送點菜。”
來的正好,秦安寧輕喚了一聲,“陸嬸,麻煩你幫我證明一下身份。”
“小秦知青,怎么了”王秋芬幾步走了過來,目光關切。
秦安寧感受到王秋芬的好意,溫和笑笑,“沒事,陸嬸,我取包裹,沒帶身份證明。”
王秋芬松了口氣,還以為發生什么事了呢。
取了包裹和信,秦安寧看到大包裹上的地址和字跡,心里哀嚎一聲,完蛋了
她重生回來,先是想著收拾秦勇一家的事,后來又下鄉,應付那些農活,忘記跟他們幾個聯系了。
不用想,這包裹里肯定有信,而且多半是罵她的。
誰讓她做錯了,罵就罵吧,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她先看京市來的信。
趙嬸子還是沒白賺那四毛錢的,信里把秦勇家的事寫的很詳細。
秦如月拖著不去知青辦報名,被批評教育了一番還是得下鄉,最后分到了大西北。
家里只剩四面墻,根本沒有什么錢給她置辦東西。
派遣費還讓秦勇拿去交了住院費,剩下的那點,都不夠置辦鍋碗瓢盆什么的。
秦如月是哭著上火車的,啥都沒帶。
秦勇和黃桂芬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公安抓走后再也沒回來。
秦老太被刺激的有點輕度中風,說話不太利索,本來腿就斷了,現在好像更不好使了。
秦衛國因為有傷,暫時在家里養傷,還沒去下鄉。
不過家屬院也不允許他們住了,因為秦勇被開除了。
念在他們一家現在老的老,小的小,傷的傷,廠里同意給他們半個月時間找房子。
剩下的就是他們現在生活困難,天天在家屬院東家借西家借的事。
秦安寧把信收起來,心里并沒有多輕松。
如果那瓶藥真的是精神類藥物,那是誰給秦家人的
又是誰教他們用這種方法害她的
為什么要害她
這些疑問壓在她心里,暫時還得不到答案。
秦安寧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步一步來吧。
還得給周伯伯打個電話問問秦勇是怎么處置的。
“小秦知青,你還有事的話,這包裹可以先送到牛車上去,趕車的老李會幫忙看著的。”
王秋芬走過來告訴秦安寧,怕她不知道,自己搬著兩個包裹太費勁。
秦安寧感激的笑笑,“好,我知道了,謝謝陸嬸。”
陸冬雪送她媽出門,忍不住問了一句,“媽,我怎么覺得你對那個知青態度不一樣”
陸呈追秦安寧的事還沒個準,王秋芬不會亂說。
“哪不一樣就告訴一句話的事,你也能想那么多。
行了,回去上班吧,我先走了。”
話落,拎著空籃子就走,頭都沒回。
陸冬雪回來,看了眼排隊的秦安寧,眼里劃過狐疑,總覺得她媽的態度不一樣。
電話接通后,周新平先是關心了一下秦安寧的近況,才說起老馬和秦勇的事。
“他們都判了勞改二十年,你那個二嬸,因為是幫兇,判了勞改十年。”
周新平小心翼翼的等著秦安寧的回答,生怕她覺得自己沒盡心。
孩子那天哭著跟他告狀的時候,他真的想把人崩了。